抱会儿小发吧?”
“免了吧,我抱着就挺好!要是一动小发再醒了,你哄吗?”
敖思仁只得作罢,回身慢慢往前挪。奇怪的是,虽然看不清前路后道,整条山崖却一览无余:崖上土石拙朴,姿态万千;崖下沟壑层次分明,荆棘清淡椿树笔直;横亘山崖的这条小径仔细一看不像是腰带,倒更像是狠心嵌进崖体的一条细细的锁链,于叵测中透着一股辛辣劲儿。
再往前走,更能看到崖壁上无数黑糊糊的石洞,均贴路而开,用毡毯遮住。而那股无处不在的烟火味——也许叫香火味更合适,也就是敖思仁不敢往下想的气味——,好像正从里面牵扯不断的涌出来,令人倍感神秘的压抑,油然而生对生死轮回的敬畏之心。
敖思仁有点毛了。山还是山,路却变了样,又是悬崖又是石洞,鬼气森森的,难道真走错路了不成?也不对呀,进山就这一条路,就算摸黑也不会错呐?
正想呢,一声尖叫突然在身后爆响!像是啥东西被一下子拧断了脖子,吓得敖思仁“呕”的一声,差点瘫倒地上,以为自己真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幸好随即听到妻子白玫连喘带嚷的粗声:“啊,蚂蚁,好多蚂蚁!”一边嚷还一边跺脚,好像蚂蚁已经爬上她的小腿,正在啃啮她的血肉。
敖思仁抚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回过身来颤声说:“你……你要吓死我啊,这么大声!把小发吓出个好歹来看你怎么弄!”
白玫满脸蜡黄,抱着儿子半依崖壁,磕磕绊绊地说:“真得是……真得是……”
敖思仁低头看地面,果然有无数细小的蚂蚁在狭窄的路上成排的蠕蠕而动,色呈暗红,乍一看就像是一道道涌动的血流,正自洞内流出,或者正要淌进洞内!饶是敖思仁见多识广,见此情景也不由打了个寒战,但还嘴硬:“一些破蚂蚁嘛,有啥大惊小怪的!小发没醒吧?你歇一歇,我抱一会儿吧。”
白玫慢慢的摇着头,“没,没呢。”说着站直身子,“思仁,咱还是快点走吧,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太对劲,以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啊。”
敖思仁在昏暗中望着妻子惊悸的黑眼睛,咳了一声说:“走,自然要走!还能在这儿过年不成?你也甭怕,这儿能有什么不同,不就是一条小路嘛,有啥可怕的,有我呢!”
说完,敖思仁整理了一下白玫有些散乱的长发,当先向前行去。
小路似乎长到无穷无尽,总有堵着门的阴沉石洞,暗红色的的蚂蚁划路而行,状若一些随意而为的鬼画符;雾气也渐渐浓了,黏答答的缠在周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