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和悲伤多久才会淡去?
玫玫撩了撩头发,再次叹息一声,正要回厨房,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思仁,刚才我给铝厂打电话了,说是你的工资给扣下了,得先交上罚款,才能去领工资,这还是那位队长网开一面,没有追究你的主要责任。”
敖思仁的脸一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刚刚有点忘却的迹象,妻子却又重提旧事。他自然知道铝厂的事,如果不是他大意撞倒了人,何至于今天的局面,被辞退不说,连工资也捞不着,还罚款,等着吧你们!
玫玫见丈夫不做声,又说:“要不,你抽空回去一趟吧,向队长说个软话,至少那人的医药费你的支付一半吧。”
“咳咳,行了行了!”敖思仁揉着太阳穴,皱眉说,“我知道了,我会去处理的,我惹下的事,我去处理。”
敖思仁觉得有点发晕,就不再理会妻子,回到小床躺下,拖过薄被盖上,还是觉得冷,喉咙发堵,全身的骨头木木的痛,好像是感冒的症状。自打开始干活,仗着年轻,他可是很久都没有头疼脑热了,就是偶有不适,扛一扛也就过去了,从没打过针吃过药。所以虽然这次有点发烧,敖思仁也没当回事,认为是受了惊吓又吹了凉风,捂一捂,出个透汗就好了。
岂料这次不比以往,敖思仁很快就感觉到一阵汹涌而至的晕眩,好像有无数小鬼在扯着他的手脚打转,而且还时不时的吹一个唿哨、啮咬一下他的脚心。敖思仁想要挠一挠,可是致命的晕眩已把他的方向感彻底打乱,他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倒是听觉敏锐的骇人,连最细微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儿子小发肚里的咕咕噜噜声更是听得惟妙惟肖,这倒有点像小时候高烧时的症候。
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一声一声非常清晰,接着是一只手推他,晕眩的感觉愈发强烈。敖思仁不禁呻唤一声,模模糊糊的觉得另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随即听到妻子玫玫的声音:“思仁,思仁,你醒一醒,你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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