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荣踉跄着退了一步,知道自己犯了忌讳,磕磕巴巴道:“我,我,多嘴了。”
暗夜里的薛绶和赵应荣完全对掉了个个儿,本该卑微的那个强横而阴森,本该彪悍的那个却老老实实的,像是被人给打怕了。
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薛绶看着畏畏缩缩的赵应荣,嫌弃的挑眉:“现在寨子里外人多,多留些人盯着顾辰他们几人。”
赵应荣的目光有些呆滞,出言就是傻话:“那顾神仙不是先生的师叔吗,怎么会对先生不利。”
薛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应荣,讥讽一声:“师叔,什么狗屁师叔!”
赵应荣心中一惊,看来薛绶和顾辰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今晚看到的那般和睦,二人之间似乎有很深的嫌隙。
他微微低头,眼帘垂下来,挡住了变幻莫测的目光。
有嫌隙好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嘛。
啊呸,谁是苍蝇!!
他敛尽了眸中的一丝寒芒,抬头卑微道:“可是先生,那边已经好几日没有传信过来了,他们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们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做好你的本分。”薛绶淡淡道,转身负手前行。
赵应荣看着薛绶的背影,眯了眯眼。
夜色深沉的难以化开,青云寨里灯火尽灭,只有四角上的角楼中,还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来回晃动。
虽然小院中还空着好几间房,但姚杳四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挤在了正房中,三个男子坦然无愧的睡在了炕上,而姚杳则委屈连连的打了个地铺。
只可惜,连硬邦邦的地铺,姚杳也没能睡个安稳。
四个人刚刚睡熟,便先后睁开了眼,但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动,只是齐齐望向窗外。
黑漆漆的夜色里,有一点极微弱的亮光从窗下一闪而过,随即有人在外头轻轻叩门。
睡在地上的姚杳抬起头,和炕上的顾辰对视了一眼,无声动唇道:“来了。”
顾辰挑眉,手指一弹,点亮了条案上的一盏油灯,随即似笑非笑的开口:“门没锁,若有胆,便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口明显的静了片刻,随后才响起犹犹豫豫的“吱呀”一声。
提灯人走进屋里,错愕的看着地上拥被而坐的姚杳,和炕上拥被而坐的三个,汉子。
“嗨,赵寨主,晚上好。”姚杳抱着被子,朝走进来的赵应荣挥了挥手,笑的杏眸弯若新月。
赵应荣彻底懵了,已经不知道该先迈那条腿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