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洗的半旧的裙衫换上。
这衣裳是正正经经的麻布的,粗糙但是结实耐穿,抗造,姚杳的大部分衣裳都是这个料子的,没有绣花,一素到底,裙摆不大,袖子狭窄,没有半点多余的装饰,虽然素净了些但不难看,更重要的是打架方便。
韩府的朝食一贯都是简朴清淡的,汤水居多,顶多再加一个半个拳头大的肉馒头,姚杳一口就吃了,根本不顶饿,还没到用午食的时候,她就觉得前心和后背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可今日的朝食却出了奇,丰盛不说,还有一道硬菜,旁边更是摆了一盘胡麻饼,正好可以掰开了夹着炙肉一起吃。
姚杳吃的肚圆,心满意足的抹了嘴,往前厅去了。
走出客房,院子里被扫得一尘不染,姚杳在韩府住了许多日,从客房往前厅的这条路,早就已经走的烂熟于心了,她迎着晨光走过去,发现这条路上多了几个生面孔的婢女。
阳光渐盛,前后都没有什么遮挡的前厅光线明亮,厅中没有燃灯,书案上摆的满满当当的,角落里的更漏传出均匀而清晰的响声,间或响起一声半声的翻动书页的窸窣声,厅堂里安静的有些诡异了。
听到渐行渐近的熟悉的脚步声,韩长暮从案牍间抬起头,看到逆着光走进门的姑娘,身上洗到发白的裙衫在阳光下愈发的颜色浅淡,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他的唇角微微向下一挂,隐约有些烦躁,他稳了稳心神,点着下首的胡床道:“坐。”
姚杳行了个礼,应了声是,坦然坐下,对上韩长暮探究的那双眼,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茫然。
韩长暮只觉心口发哽,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硬生生的忍住了,淡淡道:“顾辰一会就过来了。”
姚杳欣喜的笑了下:“是,多谢大人。”
韩长暮心里酸涩的就像吞了一把青杏,口气不善道:“顾辰是本官的属下,你谢什么?”
姚杳不知道韩长暮这股邪火是从何而来,她也不想知道,不想深究,听到韩长暮这话,她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低头啜了口茶。
茶水是新上不久的,晾的温热正好,姚杳抿了一口,茶色明亮清澈,隐隐有嫩绿之色,入口浓醇清香,回味甘甜生津。
她不是懂茶之人,品茶也仅限于苦不苦,涩不涩,但今日这茶却极合胃口。
看到姚杳一边饮茶,一边连连点头,韩长暮一扫此前的郁郁,含笑道:“这茶是明前的信阳毛尖,你若喜欢,一会儿我让人放到你房里去,带着去玉华山。”
“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