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瑛继续往下说:“大人,死者约莫十七八岁,手上没有茧子伤痕,。
身上除了腹部的伤口之外,也没有伤痕老茧,皮肤细腻,没有劳作的痕迹,生前是一直养尊处优的。”
这些远比张友利勘验的要详尽许多,连年纪的范围都缩小了。
韩长暮赞赏道:“可有验出她的孕期?”
“这是自然。”孙瑛傲然道:“死者孕八月有余,而且,”他微微一顿,望向尸身的目光充满了痛惜和怜悯:“而且,是双胎。”
“什么,是双胎?”
韩长暮和姚杳齐齐惊呼了一声,脸色已然大变。
是双胎,双胎难得,更是大吉之兆。
太可惜了。
韩长暮紧紧抿住了唇,脸色阴晴不定,有个念头在心里盘旋,呼之欲出,但他想要抓住的时候,那念头却又一闪而过,消弭于无形了,他平静了几息,才问:“能确定吗?”
孙瑛的双眼极亮,闪着笃定的光:“能,卑职验了胞衣残痕,可以确定死者孕八月有余,且是双胎。”
韩长暮的心一寸寸的往下沉,安宁世子夫人所怀是不是双胎,没到瓜熟蒂落的那一日,谁都无法确定,验出这个细节并不能就此确定尸身就是世子夫人,但是世子夫人的确孕八月有余,的确养尊处优,的确是十八岁,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这具尸身对得上。
他慢慢的透了口气,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继续。”
孙瑛也觉得于心不忍,平静了片刻:“死者的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胎记之类的东西,但是卑职发现死者的身上有几处不易察觉到的暗伤。”
“暗伤?”韩长暮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
孙瑛抬起尸身的胳膊,露出腋下:“大人,这里有极细小的针眼。”
姚杳也凑过去,只见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果然印着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的针眼。
孙瑛又依次撩开死者的头发,露出耳后;抬起死者的手,露出手指,这些隐秘的地方,赫然都有暗红色的针眼,密密麻麻的,别的地方的针眼看不出深浅来,可是手指上的针眼,那暗红色的血痕从手指头上一直扎进了指甲的根部,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姚杳“嘶”了一声,十指连心啊,用针扎这么深,这得多疼,下手的人得有多恨!
孙瑛唏嘘不已:“这些伤口极细小,且都在隐秘不易察觉的地方,是新伤摞着旧伤,都是近一年所致,下手之人很会找地方,既让死者疼痛,又没有办法告诉其他人。”
姚杳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