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孟夏不阴不阳的笑了笑:「跪什么跪,本王是说了要打你还是要杀你?起来吧。」
折云讷讷的擦了一把冷汗,想到临来时那个人对他说过的话,不禁一阵的心惊肉跳,心里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静了片刻,谢孟夏自嘲的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本王知道,他与你说过,本王要卖国。」
「没,没有,主子多虑了,没有的事儿。」折云心虚的低下了头,水边的凉意丝毫没有抚慰了他的慌乱,脊背上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隔水相望,朦朦胧胧的远山恍若这诡谲变幻的尘世,就像是人心深处,总有那束光找不到的幽暗地方。
谢孟夏不愿意永远站在见不到光的幽暗之处,他要走出来,走到阳光下,让世人都睁大眼睛看看,看看究竟谁才是真的名正言顺,实至名归。
谢孟夏看也不看折云一眼,指着远山近
水,流露出一抹怅然若失:「这大靖朝是先祖打下来的,是我父亲为之殚精竭虑半生的地方,这样的大好河山,谁,会忍心毁了它?」他目光闪动,低低垂了垂眼帘,掩饰住眸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谁毁了它,谁就是这大靖朝的千古罪人!」
折云低低应了声是,心里却是古怪的厉害。
他们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确,折云心里也是格外清楚的,再转头听了谢孟夏的这一番话,他很有几分不解。
他们所图谋的那件事一旦做成,势必会造成朝堂动荡,国本不稳,即便不会将这大好河山毁于一旦,也多少会伤及根本的。
不过即便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所谋之事也绝不会半途而废的。
可现在谢孟夏却又说了这一番自相矛盾的话,不由得令他心生古怪。想到临来时那人交代给他的事情,折云按下心慌,硬着头皮问道:「主子,那,这开放互市一事,主子已经应下了,现下再反悔,怕是会惹了那二王子,适得其反。」
谢孟夏瞥了折云一眼,面无表情的淡淡道:「谁说本王要反悔了?」
「那,方才主子说,」折云惊讶道。
「本王说什么了?」折云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谢孟夏给打断了,淡淡的盯了他一眼:「开放互市,固然是对吐蕃有利,但对我大靖,却也并非全然有碍。」
「此事,小人不甚明白。」折云毕恭毕敬的接口道。
与代善结了盟,谢孟夏这会儿心情正好,也就有心思多跟折云说上几句,他一脸淡漠,目光深邃:「吐蕃的良驹、兵刃、各种矿物,乃至罕见的药材、秘术,样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