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独自担心罢了。
冷临江更加奇怪了,别人他不知道,汉王谢孟夏他却是最清楚的,谢孟夏打小就最怕黑,从幼时起,夜间床旁就得有人守着,不然根本就睡不着,瞪着眼一夜到天亮。
莫非经受了一番劫难,人竟然能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冷临江满心怀疑:“当真睡着了?连黑都不怕了?”
“......”折云哽住了。
这样当众直白的揭了殿下的短,真的好吗?
就在此时,黑漆漆的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怯生生的低语,听起来可怜又委屈:“云归,我,我还没睡。”
冷临江和韩长暮齐齐对视一眼。
冷临江什么话都没有说,利落的一脚踹开了门。
冲进正房,二人才看到,房间里黑漆漆的,安神香凝结成了一片白烟,烟云之间传出浅浅的凌乱的呼吸声。
重重帘幕拉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探出来,那张脸脸色煞白,眼圈青黑,额头还有细密的汗。
一看就是吓得狠了。
冷临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迅速将姜黄色团花帐幔撩起来,挂在雕花铜钩上,就看到谢孟夏的寝衣都汗透了,潮乎乎的粘在身上。
“折云,快去给殿下重新拿一套寝衣,再端一盆温水过来,再吩咐人熬了浓浓的姜汤送进来。”冷临江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韩长暮燃了灯,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起来,又将安神香灭了,顺手包了一截残香和灰烬,旋即推开窗。
这房间里的安神香味道太重了,已经不是安神了,而是乱神了。
谢孟夏缩在床上,长长的暗影在床间摇曳,就像是他在发抖一样。
他像一只离群索居的小兽,满身满心都流露出孤寂和惊惧。
他慢慢的抬眼,目光麻木的盯着冷临江,都快哭出声了:“云归,真的是你?”
“是我,殿下别怕。”冷临江拧了一把热帕子,动作轻柔的擦干净谢孟夏额头上的冷汗,放下帐幔,吩咐折云给他换寝衣,自己则隔着帐幔,极有耐心的轻声哄道:“表哥莫怕,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帐幔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谢孟夏的声音嗡嗡的,鼻音极重:“云归,你怎么,会过来了。”
冷临江转头看了韩长暮一眼,轻声道:“何振福回禀的时候,我就在内卫司,都听到了,久朝说要过来给殿下请安,我也放心不下殿下,就一起过来了。”
帐幔深处半晌没有人说话,折云伺候着谢孟夏换好寝衣,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