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天下舆论的施压,隆庆却是不可能会选择庇护徐瑛。
陈经邦若有所悟地点头,但仍旧有所疑惑地询问道:“师相,皇上纵使心里没有徐家,但恐怕未必对徐家赶尽杀绝吧!”
“此次不过是徐瑛一人的案子!当年严世蕃被判了通虏通倭,这项大罪比毁堤淹田更甚,但严阁老不过是削官为民。现在即便是要判处徐瑛毁堤淹田,亦算不上赶尽杀绝,不过是要抄家罢了。”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显得十分理智地推演道。
陈经邦知道严嵩当年的遭受,脸上认真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公望,你其实还是看不透!当今皇上亦是不能说是无忧无虑,他亦是有所需求之人,所以此次不是我或天下百姓要灭徐家,而是皇上恐怕都不会饶恕徐家!”林晧然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扭头朝着乾清宫的方向望过去道。
陈经邦听到这番话,嘴巴先是微微地张开,而后才后知后觉般地点了点头。
乾清宫,东暖阁。
身穿龙袍的隆庆望着眼前的亲信太监张福,却是暗暗地感到了头痛。
由于户部屡番拒绝他太仓拔款的要求,而今内库早已经是无以为继,只好再度打算通过联合钱庄向京城发行国债。
只是偏偏地,早前虽然遇到缩减发债规模的情况,但这一次竟然是无功而返。
“回禀皇上,奴婢亦是说了皇上的难处,只是联合钱庄的陈掌柜说皇上近年发的债太多,而今却没有足够的收入来填补窟窿!若是再用新债还旧债的话,京城那帮人定然不会再买单,所以请皇上先筹足银两将这笔旧债还上,然后再发新债!”张福面对着隆庆的询问,亦是认真地解释道。
隆庆听到竟然是要自己先还旧债,不由得摊开双手道:“朕现在哪里还有银两还债,内库早已经没银了!”
“皇上,依陈掌柜的意思,此次要熬到下月户部将下一年的内廷银拨付内库,便可以用这笔钱银将旧账还上!”张福咽了咽吐沫,便是将那边的方案说出来道。
“下个月?”隆庆听到这个方案,不由得瞪起眼睛惊讶地道。
自古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要他省衣节食熬到下个月,这根本就是要了他这一条老命。
加上他早已经答应淑贵妃和韩美人等人购买珠江新表的事情,若是向他这位皇帝出尔反尔,自己的脸面还往哪里放呢?
只是他亦是无法责怪联合钱庄翻脸无情,京城那些勋贵和富户不再卖自己面子,实在是这些年欠债太多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