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面对着迎面吹过来的寒风,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只是望着无逸殿的方向,心里涌起一阵懊恼。
他还是过于着急了,哪怕再如何的心急推动“江浙试行征粮改银”,亦要先行摸清楚状况,而不应该轻信自信徐阶的鬼话,结果搞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
首辅值房,檀香袅袅而起。
身穿蟒袍的徐阶正在认真地票拟着奏疏,不过两京十三省的事务令到他或喜或忧,看着南京户部葛守礼的奏疏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
嘉靖三十四年,因东南倭寇猖獗,为了加强备都南京的防卫力量,朝廷从南京兵部尚书张鏊所奏,由淮安府、扬州府等兵营选三千军士组建南京振武营。
然而嘉靖三十九年二月,南京户部尚书马坤奏请将士兵月钱由“一石米折银五钱”改为“一石米折银四钱六分”,加上南京粮储总督户部右侍郎黄懋官请革募补军士妻室之月粮,继而发饷拖期。
于检阅演习当天,南京振武营发生兵变,这三千乱兵将南京粮储总督户部右侍郎黄懋官杀之,并裸尸于市,并胁迫南京兵部尚书张鳌发银犒军。
守备太监何绶许以“犒赏十万两”和“免死券”,这才平息此次兵变。
只是这像是开了一个口子般,振武营的将士从恢复一石米折银五钱并不满足,近几年数次哗乱要求提高折色,现在竟然提出要求一石米折银八钱。
徐阶面对着这个贪得无厌的振武营,亦是不敢轻易触碰这个兵营,正想要同意南京户部方面所请,却是突然灵机一动,便是改为票拟:“着户部堂议!”
阿啾!
徐阶这五个字刚刚写完,突然鼻子一酸,当即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不由得嘀咕一句道:“谁在骂老夫?”
天空已经放晴,北京城的上空露出了一片蔚蓝。
“十九叔,你这是怎么了?”林福一直都等候在宫门外,看到林晧然如此狼狈地走出来,当即上前关切地道。
林晧然的头发显得凌乱,整套官服还是湿答答的,关键明显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劲头,无疑很是让人感到很是担心。
“我没事,先回府里换洗吧!”林晧然显得情绪不高地应了一句,对着林福直接吩咐一句道。
林福当即重重地点头,便是支使着轿子过来,将林晧然急匆匆地送回林府。
回到林府的时候,林府上上下下都惊动了。
林晧然一直都是威风凛凛的形象,却是没有像今日这般的落魄,令到迎出来的吴秋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