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削了官籍? 然此事不宜上奏!”接下来又是关切云云,后面接着说道:“汝既为袁州知府? 当以恒久治之,不负为师之苦心也!”
恒久治之? 不负为师苦心?
李寅实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 宛如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这摆明是想要卸磨杀驴。
他还记得早前好几次通信之时,徐阶都是“立志图强,不坠青云之志”? 让到他总以为这位老师将来会提携于他出任督抚? 甚至将来能够官拜尚书。
只是严嵩已经死了,这个事情已经彻底办妥了,却是来了一句“汝既为袁州知府,当以恒久治之,不负为师之苦心也”? 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人都是如此,当希望越大之时? 随之而来的失望则是越大。
李寅实都已经打算捞完最后一笔就走人了,那些赃银都让镖局的人准备运走了? 结果徐阶却活生生地按在袁州这个破地方。
师爷闻讯而来,看着如同死鱼般坐在椅子上的李寅实? 一度以为是李寅实家里的父亲死了? 便是拿起桌面上的那一封书信。
在看过书信后? 他却是脸带笑容地道:“东翁,徐阁老无须丧气,此信另有乾坤也!”
“先生,莫要再安慰于我,这字里行间已经很明白,师相是让我在这袁州府里一直呆下去!”李寅实显得大受打击地回应道。
师爷缓缓地摇了摇头,却是一本正经地询问道:“东翁,你那日接到严嵩的死讯之时,为何不上奏朝廷呢?”
“呵……严嵩已经被削籍为民,既已非退休的一品大员,又何须为一介草民而上奏,我还不至于连这都不懂!”李寅实对严嵩早已经视如草芥,便是翻了一个白眼地回应道。
师爷的脸上的笑容更浓,带着迷之自信地询问道:“既然东翁都懂得的事情,徐阁老不懂乎?”
此话一出,令到李寅实的眼睛当即一瞪。
对啊,既然是他都懂的事情,那位为官几十年的老师又岂能不懂。在听到师爷的分析后,李寅实又是拿回书信重新读了起来。
师爷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便是微笑着讲解道:“徐阁老又岂能犯这一个乌龙事?既然他在书信里提及了,真正的意思不是要提醒东翁不要上报朝廷,而是要隐瞒住这件事!”
一个好的师爷不仅是处理琐碎事的小能手,更是能够帮着东翁分析事关重大的问题,从而做出最好的应对方式。
徐阶不可能在书信中将事情说得透彻,顶多是点到为止,书信的“恒久治之”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