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几许惊讶,在略一思忖后,点头道:“请他进来。”
“是。”范良躬身而退,片刻后带来了盖勋。
此时朱儁已暂时令那一干参军与幕僚退下,专程在屋内等待盖勋,见后者来到,正要开口,却见盖勋深躬作揖道:“罪人盖勋,拜见中郎将。”
朱儁惊呼道:“盖太守这是作甚?”
说着,他连忙上前扶起盖勋,却见后者一脸羞愧说道:“昔日我见耿鄙宠信程球,屡劝不从,我料他必败,又兼胸中气郁,一气之下便弃官而去,跑到阿阳一带的山中居住……前些日子,我听说叛军攻入汉阳,包围冀县,幸得朝廷及时派中郎将率援军而来,冀县才得以幸免,我思前想后,觉得心中有亏,今日特地前来请罪,请中郎将处置。”
朱儁闻言恍然,扶起盖勋宽慰道:“耿鄙刚愎自负,又无识人之明,最终害人害己,亦害得凉州落到今日这等境地,盖太守弃他而去,非是罪过。不过,你因一时意气,抛下汉阳军民,这一点,你却是不如傅太守。”
“盖勋知罪,请中郎将惩处。”盖勋羞愧道。
见此,朱儁笑着说道:“惩处就不必了,既你心中有愧,就当为讨平凉州叛乱出一份力。……你可愿意?”
盖勋连忙道:“草民此次正是为此而来。”
朱儁大喜,握着盖勋的手说道:“既如此,且委屈你暂在我身边任别驾从事、兼参军事……”
盖勋拱手道:“中郎将说得哪里话?丢官罪人,岂敢挑三拣四?”
不多时,汉阳太守傅燮亦得知了消息,匆匆而来,待见到盖勋时,欣喜说道:“果然是盖太守……”
而盖勋看到傅燮,面色却愈发羞愧。
毕竟傅燮初上任那会儿,得知盖勋弃官隐居于山林,还特地派人寻找,希望盖勋助他一臂之力,然而当时凉州刺史仍是耿鄙,盖勋厌恶此人,又得知傅燮是自己的接任者,心中难免有些情绪,便断然拒绝。
而前些日子,他听说傅燮在王国率叛军攻打冀县时,死守冀县、誓死不降,待城池即将被攻破时,还带着所剩无几的郡卒出城死战,寄希望于杀死王国,他又惊又羞,难以成眠,于是便来投奔,希望弥补过错。
他羞愧地对傅燮道:“傅太守的忠义,盖勋远不能及,希望傅太守原谅我先前种种……”
傅燮笑着说道:“盖太守这是说什么哪里话?盖太守愿与我等共击叛军,保卫凉州,在下求之不得啊,中郎将,您说是不是?”
“哈哈。”朱儁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