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求面前,什么原则传统尊严,都是无谓的,从本质上说,和一群实在活不下去的穷鬼,没有什么两样。
投附李光弼的耶律契丹,已经归附魏方进的拓跋党项,再加上康提辛在河中招募的沙陀小族朱邪氏,晚唐五代的几大外族都已经提前出现历史舞台上,几乎可以三缺一凑一桌麻将了。
别过这个小插曲,回到家里,换了衣服,踏进后园就看见,小丫头、雨儿、哥舒落儿、小苹果、李侬侬几个大小萝莉一起,坐在浓密的葡萄藤下的石基上,推着哗啦作响的花牌子。
所谓花牌子,其实就是我“发明”众多消闲小游戏之一的古代版纸牌,只是用的是六十四张各色花卉做图案,玉质或者牙质的牌面,因此也叫花牌子。因为其花样组合繁多,老少咸宜,很快就取代了传统的双陆、悠的从油腻腻的小摊,充满汗味与脚臭的篷布下挤出来,对着日头伸个懒腰,顺便眈眈版新不旧翻毛边的单衫,掉出两肥大的毛脚虱子,用指甲掐的荜拨作响,竟然很有些快意,把手上的血迹摁在墙皮上,才重新回到盯梢的位置。
他本来是个本地出生的浑汉,是冲着“饭管够、常吃肉”的招募广贴,给稀里糊涂的招募进来的,虽然饭是一种没任何滋味形同嚼蜡的小粒米饭,肉也是一种来历十分可疑,根本吃不到骨头,也不知道用什么部位腌制出来的罐装咸白肉。
有一种秘密传闻是,龙武军那些被称为食尸鬼的大爷们,最喜欢将得罪他们的人,暗地秘密处理掉,通过加工厂做成罐头肉,发给将士充作军粮,据说吃了这些人肉的士兵,都会变的力大无穷、悍不畏死,无视伤痛。
但对那些曾经在长安城里熬过那个恐怖而可怕的冬天,因为饥饿的几乎可以,毫不浪费的吃掉骨瘦如柴同伴的前混混来说,这点却不算什么了。
可惜的是他偏生的天生结巴,一急就难有句囫囵话,剩下的只有些气力,问题是这世上肯卖死气力的人海了去了,想混个肚饱不成问题,这城里有的是长短零工,但是想出人头地,那就是奢望了。连做个拿刀防身的武装民壮,人家也看不上他这芦柴身板儿。
好在他顶了本地出生的名份,和好些不耐劳苦的城狐灶鼠一般,被发放出来做个最底层的挂名线人。每月可以拿一些真真假假所谓的消息,到联络的饭庄里混几顿吃喝,拿些津贴碎钱。
前些日子,城里出了好些天大的事儿,许多人都掉了脑袋,还有更多一贯高高在上,仰这脑袋也不肯低看一眼的官人,都丢了差事,连同哭哭啼啼的家人一起,一串串的象牲口一样被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