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54岁了,仍然像一把藏鞘的宝刀一般精爽碩毅,由于勤于骑马射猎,和军旅中延续下来的严谨生活作息习惯,因此几乎看不出多少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此刻他只是面无表情的,静静听着旧部的求诉。
“检点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削减我们的衣粮,没有这些东西,再骁勇的健儿也。”
“什么饷从公出,还要拨付贴帐,公布全军,拿我们当什么了。大帅帐下何曾受过这鸟气啊”
“偌大河东道才给我们三个军的编制啊,还有一个乙等的。这是刻意的打压啊。”
“难道叫我们和那些守捉、团练去争配置。”
“我们那个不是尸山血海里博出来的功勋之军,才安逸几年。朝廷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够了。”
李光弼突然起身,拍倒一片杯盏。
显然优裕的生活并不能磨灭这位前元帅常年军旅生涯,令行禁止养成的不怒自威,众人虽然已经是手掌一方的大将或是藩镇,但还几乎是本能条件反射的齐刷刷低头挺身,作出一份聆听训示的模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勾当么。亏空吃饷、虚报员额,一会操就到处抓丁来凑数,”
他信手抓起一叠邸文,摔在他们面前。
“河东军的名下,才安定几年,就被你们搞成什么模样。这些年,在你们的亲族和部曲名下,又增加了多少新置的产业”
“连炮弩、火器都敢卖给那些登州商贾。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长安城外的某处旅舍,静边部拓跋家的使者,也终于等到了接触的结果。
“什么,举族百帐以上头领自缚来京请罪。”
白发苍苍的使者听到这个条件,面色痛苦的扭曲起来。
“还有什么。”
“所有族人要分家,弥峨川内,不许再存留百帐以上的聚落。”
传话的中间人,用一种悲悯的表情和一种叹息的声调道
“拓跋本家的所有成年男子,必须进入河西军劳役十年。”
“你。”
一个个严苛的条件下来,这位使者象被抽紧了最后一点力气一样,暴怒的几乎想要挥袖而去,
但是随又想起那些被虏卖为奴,至今不知道在哪个偏远矿山里生死不知的同罗人的下场。就心口愤懑如溺水一样的摆摆手,咬着牙根逐字逐句的道。
“回去说,。这些条件我们都应允了,只求给拓跋家一条活路。”
两天之后之后,重新出发踏上回程一行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