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刘备顺大江东出,陆将军亦要畏之一二,耗其士气,得天时之利,火攻刘备,方能大胜。而如今汉之卒,当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吴能当否。”
“届时汉据南阳襄樊,发兵南下汉水,围攻江陵险要。巴蜀之兵顺江东出,取夷陵之地,师斗胆敢问,吴欲如何是好?”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孙权可没这么容易被司马师说服,反而颇有兴致地反问道:“魏失南阳,又失江淮,仅剩河北之地。届时应是魏有亡国之变,汉吴而中分天下。司马卿以为如何?”
司马师脸色依旧不变,摇头说道:“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魏灭之后,汉吴必然相争,只是陛下以为吴能抵汉否,是为关键之要。”
“恕外臣之言,吴比之于魏,土不及魏之广袤,户不如魏之众多,兵不比魏之强盛,士不如魏之昌盛。能强之地,仅在水师之上。今吴师上岸,魏能大破之。届时对之汉军,陛下以为能有几分胜算?”
孙权捋着胡须,静静地听司马师的劝告,心中颇是认同。
而司马师见状,趁机添油加醋说道:“吴主,汉帝刘禅有吞吐天下之志,纳胡为民,自领单于,增设尚书北台治之。今陛下岁近六旬,太子又是仁德,而汉帝刘禅年不过三十一,敢问陛下太子能否挡刘禅虎韬之略?”
听闻此言,被戳中心事的孙权停止了扶须,站起身子,说道:“朕助汉亦能得襄阳郡,还能攻取江淮之地。故魏与朕之地,少矣!”
司马师亦是站起身子,沉声说道:“陛下所言莫非笑语,蜀汉怎会割襄樊与陛下。”
“襄樊之所,上控南阳,下及南郡。蜀人割襄樊与陛下,岂不是将南阳三郡,放至吴手,旦夕可得。以刘禅睿智,怎么能会允诺?”
“且汉人与陛下有不共戴天之仇,陛下擒杀关羽,大破刘备,险让蜀汉中兴无望。今汉人与陛下盟约,乃不得已之事,若有良机,又岂能不报之?陛下切勿因往日假意,遮蔽双眼。”
孙权微微蹙眉,说道:“襄阳郡入我吴手,魏就不忧朕取南阳?”
司马师摇了摇头,说道:“汉占东三郡,吴有襄阳郡,魏有南阳郡。故而敢问陛下,汉吴断盟,吴若攻魏,汉岂会如陛下所愿,自当出兵击之。反之亦然。”
孙权微微颔首,魏国如此计策,端是巧妙。引入第三方势力,让失衡的局势稳定下来。这样无论谁举兵进攻任何一方,都有可能引起其他一方的连锁反应。
心中叹了口气,只感这条计策太阴了。
孙权坐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