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怎么今儿倒跑出条蜈蚣来?”
苏挽秋不以为意道:“房前屋后的院子园子不是花就是草,再不然就是种的作物,出条蜈蚣有什么稀奇?从前我在乡下,最害怕的第一是蛇,那是随时能从房檐上掉下来的;第二个就是怕蝎子。好在我住了那么些年,倒没遇见过,就是极幸运的了。”
幽兰这会儿也镇定下来,因纳闷道:“奴婢跟姑姑学制香的时候,倒是听姑姑说过,人各不同,似娘娘在乡下住了十几年都没被蝎子蛰过,说明您身体便是不招这些蛇虫的,若奴婢没猜错,从前您在家里,应该是连蚊子都极少咬您吧?”
苏挽秋道:“家里有蚊帐,不过野外蚊子多,现在想想,我倒的确是被咬得少的。我二哥四弟最惨,每到夏天,身上带着十几二十个包是常态,他们都习惯了。”
“这就是了。”
幽兰点点头。此时就连苏挽秋都觉着有些不对劲了:节气不对;自己体质也不招蛇虫;向来不见蚊虫的精致卧房内,竟出了一条蜈蚣。这些难道都是巧合?
刚想到这里,便听芙蓉对紫菊道:”你也是个死人,蜈蚣都爬上王妃床头了,你在外间竟一无所知,这万一让它伤了娘娘……”
苏挽秋见紫菊面色惨白,忙打断芙蓉道:“别混赖,她在外间榻上,怎能知道蜈蚣爬上来?别说蜈蚣,就连蛇那么大个儿,在地上爬也是无声无息的。”
紫菊仿佛没听见苏挽秋的话,喃喃道:“是,我……我今儿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吃完午饭还精神着,可是伺候完王妃午睡,我……我这身子一挨到榻上,就……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幽兰面色一变,沉声道:“那更不对劲儿,本来嘛,王妃睡觉也没那么沉,没道理蜈蚣都爬到脸上了,还没个知觉,最后竟是让威风给啄醒的……”
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忙几步走到香炉前,正要揭开盖子,就听外边咚咚咚脚步声响,抬头一看,只见沈元熙背着个老头儿,大步走了进来。
那老头儿犹自叫唤着:“使不得,使不得啊王爷,唉!这可不是折煞了下官……”
“好了,您老赶紧给王妃看看,我都不怪罪你,你怕的什么?”
沈元熙伸手抹去额头汗水,拽着老头儿来到床前,看见苏挽秋脸上的伤口和红印,又是心疼又是后怕,脸色都白了。
“你对吴大人做了什么?”
苏挽秋见老头儿汗如雨下,嘴唇哆嗦着,身子似乎都有些站不稳,生怕沈元熙着急之下说了什么重话吓到老太医,忙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