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反正不管是风动还是幡动,最后总归是要归于心动的,所以山的问题最后会变成解脱的问题。和尚绝对是转移话题的佼佼者。
连神仙都说善不能全部覆盖三界,恶永远会存在,荀子有了一丝感悟,他说道:“之前老师也说过为了争夺解释权,一个东西可以被称为善,也可以被称为恶。也就是善和恶在不同的人看来是可以互相转变的,这让我想起了扁鹊的故事,据说他曾以毒药救人。一味药普通人吃就是害人毒药,但病人吃却是救命良药。善与恶的本质是一样的,老师说恶是善的缺失,我却认为善就是恶,恶就是善。”
芸姚心想荀子的进步速度也太快了吧,这样自己做老师压力山大。虽然荀子已经是芸姚的第二个徒弟,但她的第一个徒弟姚庄只是精于织布,对学问则是一窍不通。所以作为老师,芸姚之前都没有感受过智商被徒弟碾压的危机感,现在可算是感受到了。
荀子的看法已经超越了凡人的视角,毕竟好和坏很多都是凡人规定的,比如苍蝇被说是害虫,但苍蝇对大自然来说却并不是害虫。所以善和恶都是凡人的看法,以天道的角度来看,善和恶又有什么区别呢?
荀子在芸姚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既然善不可能完全消灭恶,那么他就有了新的思路,善和恶会不会根本就是一回事呢。只是凡人为了争夺话语权,所以强行把一样的东西拆成了两样,一个说是善,一个说是恶。
思路是越来越清晰,荀子也有些激动。说一个东西是善,是为了掌握话语权,说一个东西坏,是为了划清界限。
说善,是为了让大家向自己学习,说坏,是让大家不要向对方学习。
“当我们说君子是善,蛮夷是坏的时候。蛮夷也会反过来说君子是坏,蛮夷是善。”荀子时而激动,时而皱眉,在为自己发现更深层次的学问而高兴,也在为残酷的现实而难过。想到了这些,荀子顿时感觉以前自己的骄傲是那么无知,那么浅薄,同时也对自己受到的教育产生了疑问:“我难道一直是在学习偏见么?我们奉为圭臬的华夏君子,但在蛮夷看来肯定是丑陋不堪吧。而被我们视作蛮夷的人,肯定也有属于他们的善良吧。就好像当年楚国被当做蛮夷,但也有《楚辞》之作,也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诗经名句。”“老师,我以前是不是错了?”
荀子的视野被打开,但同时也陷入了一种历史虚无主义当中,认为华夏历史也不过尔尔,没什么好的。
跳出凡人角度,得出善恶相同确实很厉害,但历史虚无主义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