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舍古人派来了使者。”
德济进了宁兴城。
在他想来,宁兴城中应当有些萧条。这不是他臆测,在舍古人占领的城池中,哪怕是过了半年,百姓走路依旧贴着墙根,看到舍古军头都不敢抬。那些女人出门得穿着最丑的衣裳,脸上抹灰,头发凌乱……
这里才将换了主人没多久,怎地。
街上行人如织
,商人大声叫卖,车水马龙。
“他们竟然不怕?”随从讶然。
一队巡查的军士走来,街上的行人,车马,以及商贾依旧如故,仿佛没这队人。
啧!
德济有些牙疼,“回头得劝诫大王,该约束军纪了。”
舍古人在山林中谋生,说是半个野人没人会怀疑。
野性难驯的那万余人,攻破一座城池后,每每会烧杀抢掠。阿息保后期约束了一番,但收效不大。
得慢慢来!
这是阿息保的态度。
真正的舍古人是他的根基,用这些烧杀抢掠来笼络人心,也算是阿息保的一种酬功方式。
但现在看来,这种方式不行了。
要争取人心!
德济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就劝诫阿息保。
“可是舍古部使者?”
一个僧人在皇城外相迎。
“德济。”德济拱手,“大王身边的文书。”
“哦!”来人拱手,“贫僧慈悲。”
“慈悲德济愕然。”
“贫僧俗家名字赫连荣。”
二人寒暄几句,随即进去。
德济知晓赫连荣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赫连荣竟然如此被看重。
相形之下,阿息保就显得有些不尊重那些降官。
回头也得劝说一番。
赫连荣带着他到了一间值房外,进去禀告,“国公,舍古部使者德济来了。”
“让他进来。”
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
德济上次跟着阿息保游历,在北疆见过杨玄。此刻听着这个声音,他觉得杨玄好似多了些说不出的气息。
沉稳?
又像是从容。
他走进值房,看了一眼。
杨玄
坐在值房正对着房门的位置,闻声抬头。
那张脸比上次见瘦削了些,一双眸子却越发的深邃了。举手微笑,恍若见到老朋友般的随意,但两侧站着的魁梧大汉,却让这份随意增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德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