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方谦的尸身静静地放在榻上，一名仵作站在一旁。

狄仁和李云，虎敬晖走进来。狄仁杰看了看尸身问仵作道：“死因是什么？”

仵作道：“服毒。”

狄仁杰问：“什么毒？”仵作道：“砒霜。”

狄仁杰抬起头：“砒霜？”

仵作道：“是呀。大人，他的嘴里残留了一些药渣，正是砒霜未溶开的粉末。还有，他身旁的药碗里也残存了一些渣滓，经检查，认定是砒霜无误。”

狄仁杰道：“服砒霜而死的人，应该是什么症状？”

仵作道：“皮肤发青，嘴唇紫黑。另外，骨殖也应该是黑色的。”

狄仁杰一指尸体：“你看看他的脸色，与常人无异！”

仵作一伸大拇指：“您真是大行家，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也是觉得奇怪呀，可、可他确实是服砒霜而亡啊！”

狄仁杰也纳闷：“这可真是怪了，服砒霜而亡，脸上却毫不变色。这是为什么？”

虎敬晖道：“会不会这种砒霜比较特别呀？！”

狄仁杰笑了，仵作也笑了：“将军，这就是一般的砒霜，没什么特别的。”

此刻，李云说道：“与其说是砒霜特别，倒不如说是他的皮肤特别还有些道理。”

狄仁杰道：“有道理。”

仵作一愣：“皮肤特别？”

李云伸手抚摸着方谦的脸部，他抓住方谦脸上凸起的部分，狠狠一揭，“哧啦”一声，一层面具被撕了下来，下面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嘴唇发紫，脸色青黑。

虎敬晖和仵作惊得跳了起来：“他、他是谁？”

狄仁杰道：“他戴着一层人皮面具。”

仵作道：“我说他怎么喝了砒霜不变色，原来是张假面！”

虎敬晖道：“早就听江湖上传闻，有人能用人皮制成面具易容。我一直不相信有这种邪门的事情，想不到今天见到了。”

狄仁杰道：“他不是方谦，那真方谦到哪里去了？敬晖，立刻带人搜查刺史府！”

“是！”

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虎敬晖赶来道：“都搜遍了，没有。”

狄仁杰没有说话。

一旁的虎敬晖道：“大人，我想，如果此人假冒刺史，那么真刺史一定早就被杀了。”

狄仁杰抬起头来：“有可能。”

虎敬晖道：“而且，大人请想，即使真方谦还活着，他们怎么可能将他放在府中？这岂不是太危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