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石磊总觉得这有些不公平,于是又问:“那您自己就没向上头反映一下?”
蒋伯生摸了摸石磊的脑袋:“这有什么好反映的,那会儿杀过曰本人的老百姓多了,到处都有,如果个个都去找政斧邀功,非天下大乱不可。我只不过是多杀了几个曰本人罢了。不过倒还是有人帮我跟当年的市长提了一下,于是就安排我去看那个化粪池了么。否则,哪有这么好的工作给我干?”
石磊这才点了点头,虽然说看化粪池也不是什么好工作,但是比较起老爷子当年只是个农村的村民,能够到城市里来,还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实属不易了。如果不是这份工作,又怎么可能培养出蒋风约的父亲那样的儿子?
“那后来那十年里,您应该不会受什么苦吧?”石磊依稀记得,似乎有人说过蒋老爷子在那十年浩劫当中,还保护过不少人呢。
蒋伯生听到这个似乎觉得很解气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那个时候革委会的主任就是我们巷子里的,当了主任我也一样敢敲他脑袋。他母亲当年就是我手底下的民兵,小子敢龇牙?哈哈!还有那个造反派的头子,根本不敢走进我们那条巷子,我早就说过了,他进来一次我就打一次,打到他不进来为止。”
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但是从各类书籍上石磊还是颇有些了解的。现在听到老头子如此豪气干云的话,也不由得胸中激荡,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会儿听说您保护了不少人?现在那些人跟您还有联系么?”
“有几个去了外地,刚开始那几年,每年都会抽空回来看我,但是都被我骂走了。工作重要,千里迢迢的来看我一个糟老头子,不值得。还留在润扬的那几个,倒是逢年过节都会来陪老头子我喝杯酒,其中有一个是后头那个博物馆的馆长,去年去世了……外地的那几个,年纪也都不小了,闹不好死的死,散的散咯!”蒋伯生说到这里,不由得又唏嘘了起来,双眼微微眯着,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当年那些受过他荫护的人现在是否还在人世。
石磊这才想起,蒋伯生已经是八十岁的老人了,只是他的身子骨强健的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年纪。而经历过当年那场浩劫的人,现在少说点儿也都五六十岁了,稍微年长点儿的恐怕就比老爷子小不了多少,尘归尘土归土也便是天命使然了。
一老一少这边唏嘘着感慨着,张一松终于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石磊,顿时清醒了。
“你个臭小子,昨晚死哪儿去了?”张一松神态促狭,肯定是想歪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