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最后只能是不欢而散了。
庞宪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皱纹纵横的手却反倒镇定了下来,不再颤抖。
“这个不好保证呀,就算我活着的时候能压得住他,可是我又还有几年好活呢?十年后,我不再了,以藩儿的心姓,他势必还是要孤注一掷的。唉……”庞宪长长的叹息,“或许,我今天来找你谈,就是个错误。”
石磊依旧不吱声,他也不忍心看到眼前的老人如此煎熬挣扎,但是,庞国藩所作的事,不但把他自己逼上了绝路,同时也把石磊逼上了绝路——绝对不能放过他,否则,后患无穷!
边捍卫沉默着给庞宪添了第三道水,庞宪依旧沉默的喝着茶。
又过了至少十分钟,庞宪再度放下茶杯,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石磊说道:“留他一条命,如何?”
“高防疗养关押?容他娶妻生子?”石磊反问。
庞宪点点头,眼中只剩下一个普通老人的垂暮,再也没有了那个前省委书记的丝毫威势:“看起来,从一开始你就想好了。”
石磊摇了摇头:“在您进来之前,我都没想过这一点。这也是我刚刚才做出的决定。不过,庞爷爷,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条件。”
“那就这样吧!”庞宪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冲同样站起来的边捍卫摆了摆手:“不用送了,其他的关节我会自己打点,小边你不用问了。”随后又拖着老迈之躯,向石磊鞠了一躬,“石磊啊,谢谢你,还为我们庞家留下了一丝骨血。谢谢!关于你的其他条件,我不问了,都同意就是,我相信你不会太过分!”
看着庞宪拖着颤颤巍巍的脚步,背影佝偻的走出了房门,然后外头传来院门被关上的声音,边捍卫也知道,这大概是石磊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于公于私,石磊其实都该让庞国藩被一颗子弹夺走他不到三十岁的生命。
“你和庞老书记打的什么哑谜?”过了会儿,边捍卫抬头询问石磊。
石磊眯起了双眼,仿佛在回忆什么,嘴里慢慢的说道:“两年前,离这儿不远,在庞宪的家里。我自己动手砸了庞国藩的房间,庞宪没追究什么,只是让我记住欠他们家一个人情。当时我和秦介,更多担心的是两家公司在商业上的冲突,于是便做出了承诺,如果不涉及商业运作,私人的事情,我可以欠他们家这个人情。所以,从这件事发开始,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到了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庞宪是会来找我谈这个人情的。”
边捍卫闻言,呆了半晌,方才哭笑不得的摇着头说:“这算是庞老书记未雨绸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