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石为先之间,石磊可以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但是跟程青松,这事儿还真是要好好斟酌一下言辞。
在此之前,石磊就已经仔细想过应该怎么对程青松开口,现在的犹豫,也只是在重新组织一下之前想好的那些个点,将其串成完整的线,然后用语言叙述出来。
“我拿到这份关于年广裕这两年的贷款进出明细的时候,帮我查这事儿的人还另外告诉了我一件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太敢把这事儿直接跟黄书记去说,牵扯到这个原因之后,这件事就不完全是个经济上的问题了。”石磊字斟句酌,不能让任何重生前的记忆混淆在现在的叙述过程当中。
程青松也猜出石磊所说的这个原因,恐怕跟省里的某位官员有关,而且,少说点儿也得是副部级的,闹不好,是省长都不一定。
“你说,在一切没有水落石出没有完整证据之前,走出这个门之后,这件事不会从我口中传出去。”
石磊点点头:“年广裕在到嵩山并购那间有色金属冶炼的集体单位的时候,具体时间无法确定,但是大体上是一致的时间。他和平京的一个官员接触上了,之后过从似乎还比较密切,因为有比较清晰的证据可以证明年广裕之所以能够和留州省委以及琼州省委的官员搭上线,都是这个平京的官员给牵的线搭的桥。倒不是说这个官员参与到年广裕诈骗——先按照我的分析假设这个诈骗的前提吧——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这个官员主导年广裕的诈骗,而是说这个官员在年广裕这两年的行为里,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没有他,年广裕是无法把这个摊子搞得这么大的,这个人充其量有点儿小聪明而已。”
程青松心里猛然一揪,他已经想到了石磊所说的那个官员是谁,省里这两年,也就只有董长水是从平京下来的,并且坐在了一个很敏感的位置上。
“董长水?”程青松的声音压低了下来,手里的香烟虽然还剩下半根,却也迫不及待的被他摁熄在烟缸里。
石磊严肃的点了点头:“关于年广裕和董长水之间的关系,这是我随时都能拿出证据来的事情。原本我并没有多想,毕竟一个如同年广裕这样的巨骗,如果不是通过董长水认识留州和琼州的高级官员,也一定会通过其他的渠道找到缝隙的。只是这个人恰好是董长水而已。不瞒你说,当时我是建议我父亲把这件事直接找黄书记谈谈的,可是也幸好就是我当时多了一句嘴,问了一下省委对这次年广裕要到辛贡投资考察的态度,才发现了董长水的问题。”
“什么问题?董长水下来之后,一切都算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