瘁，死而后已。

黄药师眼看着太公兵法落入陈芝豹手中，脸色之上感慨万千。

良久之后，笑了一声：“生子当如陈之豹。”

而远在广陵江畔的李淳罡，也终于放下手中早已凉透的酒壶。

微微眯起双眼，注视着远处那道模糊，却如今雷一般震慑世人的身影。

苦笑了一声：“我虽然至此依旧不知道，当年陈之豹为何要对王秀一家痛下杀手。”

“但如今，我却有些相信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先前画面之中，陈芝豹常常夜半时分，拎着一壶老酒坐在山中王秀父女坟前，孤身饮酒直至天明的场景，此时依旧浮现在李淳罡眼中。

明明是顶天盖世的将军，明明是沙场上杀人不留情面的杀戮机器，却只有夜半时分坐在坟前的时候，能够稍微窥见到他的温柔。

百炼成钢绕指柔。

或许这份温柔，陈之豹永远不会在谁的面前展现出来。

毕竟，一个羽在沙场之上冲锋在前的将军，对他而言，展现出了自己的柔软，也就相当于表现出了自己的脆弱。

只有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将这些对于将军而言多余的情绪，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永不见天日。

西凉中军大帐之中。

陈之豹手捧着太公兵法，不知为何，身躯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看上去竟宛如一个孩童，终于拿到了朝思暮想的玩具一般。

兴奋的有些不能自己。

半空之中本就已经声势震天的惊雷，此时更如狂龙怒吼，震慑天下。

只见一道金光斑斓的五爪巨龙，硬生生在紫色雷柱中腾空而起，盘旋于西凉之上。

遥望四周目光炯炯。

随后一跃而下，径直冲进了陈之豹体内！

化龙！

异变之下，陈之豹体内气势竟在这一刹那不断攀升，转瞬间已抵达常人难以理解的境地。

浓重的血腥与杀伐气息，在陈之豹的身体之内不断涌现而出。

竟似乎凝结成了实质般的血红色刀刃，宛如无数忠诚的侍卫一般，伫立在陈之豹周身。

脚下血色莲花台翻涌不断，金光四射。

只见陈之豹朝前踏出一步！

原本平静的面孔，此时竟稍微流露出了些许痛苦。

仿佛体内无数巨龙怒吼撕咬，恣意汹涌。

狂乱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