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吕三贵的来历,真有点离奇。”
雁书在马厩里,对一脸期盼的归年说道。
“吕三贵是一位姓孙的中郎将荐到安大郎肆里的。这位中郎将认识安大郎,去年他犯了事,被流放岭南。临行前,他把吕三贵带到安大郎那里,说吕三贵是他家管家,因不忍让吕三贵跟他去岭南吃苦,于是让吕三贵到安氏珠宝铺子做事。就这样吕三贵在安家商肆留了下来。吕三贵人倒是勤快,也聪明,很快就对珠宝行情了然于心。他还对珍珠特别留心。他就曾经求安大郎把那颗有名的“青泥珠”拿出来给他看过。不管哪家藏有明珠,他都要去看看。”
“还有,之后一件事,让安大郎觉得吕三贵的身份有些可疑。有一次,一个来看珠宝的客人,看见吕三贵,跟他说:‘邓二,你不在驸马爷府上当差,跑到这里做什么?’那吕三贵却说人家认错人了。”
“后来,吕三贵打坏了铺子里一件瓷器,虽不怎么值钱,安大郎的老母亲却把他骂了一顿,俩人吵了起来。这以后,吕三贵便有了去意,他求安大郎把他荐到陆家,也就是你家铺子上去——因为陆家老爷到安氏铺子来过几次,看起来极是和气,陆老爷也对腿勤嘴乖的吕三贵有好感。安三郎也乐得顺水推舟,把吕三贵荐了过去。”
“就是这些了。”
雁书说完,长舒一口气。
归年陷入了沉思。
乳母吴氏叽叽喳喳地打开了话匣子:“这回,我们可要倾家荡产了!就这么点子事,那安大郎却卖关子不肯说!为撬开那安大郎的口,我们家小姐把他家的镇店之宝买了下来。一个叫什么“泥巴”的珠子,就要一千贯。我们这傻姐,价也不还就答应下来,连祖传的金锁都给了人家做定,看这事怎么是个了!”
“是‘青泥珠’吧,东西两市都知道的。”归年接过话,“那珠产自西国,颜色淡青,世间稀有。一千贯,也是值得的。只是你一时间去哪弄这么多钱来?怪我,连累了你。”
“先不说这个。你且先想想,把这吕三贵的底细先查清楚。也许,他与你父亲的案件大有干系!我有预感。”
“吕三贵,邓二,驸马府,是哪位驸马爷呢?”归年喃喃自语。
也许,在小小的吕三贵身后,站着一位大人物。也许,在平民百姓陆家的祸事之中,藏着一个大阴谋。但归年是一介凡夫俗子,他没有望眼,自然也无法穿透世事的浮云,一下子就洞悉事情的真相。
“听管家康老二说,前些日子,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