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闻言一僵,刚才的从容全无,看了他好几眼才道:“赵校尉,敌队八人,你可是也将我算入战力了?我观摩了这几场奇袭,觉得自己大约抵得上孙景一二,那一二中还是以马力见长。”
言下之意你若真的起了作死的心思,可千万别指望我能出上什么力。
赵翰飞朝她一笑,挥鞭催马就走。秦云提着心在后面跟了一阵,才见着是朝向之前同赵翰玥一道驻营的地方去,方才长长松了口气。
一百五十多里地,两人快马加鞭,刚及后半夜便到了。赵翰玥留着轮值的兵士一直使着千里眼探望向东北边,因而早便探望见了他们。入营后赵翰飞刚翻下马,便被他的三弟拉到了一旁。秦云知晓下面怕还是急行军,只是同孙景打了个招呼,匆匆吃了口热乎的就睡觉去了。
孙景瞧着她睡下了便退出来,回了自己的帐篷,进去就瞧着赵家两个兄弟又是在里面叽叽咕咕的不知道描画什么。赵翰飞闻声抬头看来,他便道:“严姑娘睡下了,看着是累坏了的样子。”
赵翰飞点点头:“让她歇着罢,只怕回城之前她都闲不得。”而后又与他三弟合计了半晌,定下了明日行程。
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就着炭盆的暗火脱下铠甲,坐在自己的胡床上微微松了松筋骨,刚要躺下,却突然顿住了动作。
他朝着帐篷另一端看去,门口毡布的缝隙里映的雪光投射进来,正正落在胡床上躺着的人影身上。他轻轻地走过去,就着明明灭灭的炭火看着那压在层层毛毯下的人,半晌才轻声唤道:“严姑娘……若英……”他顿了几息,复又以一般声音唤道,“阿云。”
胡床上的人这才有了些反应,似是顶着千斤重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含混道:“赵校尉……”而后像是挣扎不过一般,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赵翰飞抿了一丝笑意,覆上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阿云,再帮我看一眼,那支轻骑可有变更方位?”
床上人实在拗不过他,勉力混沌沌地撑起身子来,看着像是失神了半晌,然后开始慢吞吞地道:“还在傍晚时扎营驻下的地方。”
赵翰飞便着声应和,笑音轻轻:“那便好,今日里辛苦你了,好生睡罢。”
那人得了应允,立时便就阖上了眼睛,慢慢地蹭了回去,拉着毛毯紧紧掖住领口,不半刻便又睡着了。
赵翰飞替她拉了拉毯子,方才回了自己那半爿帐篷,安心睡下了。
翌日天还未大亮,众人已拔营起寨,晨光中赵翰飞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