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看了看被洛兰恩服侍着换衣服的安德里希,又看了看毫不避讳的伊利欧铎,实在不能确定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伊利欧铎如同没有看见她的眼神一样,径直朝着床边走过来。神父服仅仅在领口和袖子边缘露出白色的衬衣,这将他笔挺的姿势衬托得几近肃穆,和整个房间的奢华布置相对比格格不入。
他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秦云依旧衣衫不整,直接就问:“我听说你昨天去看了教堂里面的创世绘,就连这些也记不起来了么?”
伊利欧铎昨天还说他之前与原身是从同一间神学院出来的,而且看样子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差,他难道就没有注意到她醒过来之后的变化么?
秦云并没有能从神父的脸上看出探究的神色,于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记得了。”
伊利欧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视线在红底交金的长绒地毯上停留了一瞬,让人看不清他神情的变化。似乎那一瞬过后他就将思绪梳理清楚,重新又看过来问:“你感觉怎么样?有不习惯的地方么?”
像是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顿了顿后又说道,“不习惯肯定有,但是有没有觉得…不能忍受的地方?”
秦云摇了摇头,猜测他没有明着提起的,大概就是要以血为食的现状:“只是感观敏锐了很多,而且很容易累。”
伊利欧铎点了一下头,如同想起了什么来,蓝灰色的眼眸都显得柔和了一些:“如果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渴血症状的话,之后再出现的可能性并不高。你不会感觉到那种饥渴,所以当感觉到疲劳的时候,就是身体在发出需要进食的讯号。”
他的视线在凌乱的床单上一扫,随即毫不介意地在床边坐下:“血族都有蓄养的血奴,你可以让他们取了血盛在容器里面,没有冷却之前口感的差异并不明显。”
秦云微微侧头看他:“神父都对血族的事情这么清楚?”
“教廷和血族对峙了一百多年,之前是更加血腥的黑暗时期,教廷研究院里面的一些资料,连低阶的血族都不清楚。”伊利欧铎朝她伸出手,几乎触碰到她散落在床上的头发时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住了动作。他并不在意自己刚才的突兀,只是将手放在了床上离她不远的地方。
秦云看了一下他配戴着的白色手套,手背上绣着一个鲜红的哥特式十字架,和教堂的建筑是同样的风格,但是伊利欧铎的胸口却没有像她之前见过的那个金发神父一样戴着十字吊坠。
安德里希穿戴整齐之后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