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云抓着他的头发和衣物,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树叶一样,紧紧贴着不放。
狼人嚎叫着奔跑起来,朝地上和树木撞去,伸手将他能够到的地方抓成一片模糊的血红。
然而秦云毫不在意,她揪紧了自己的着力点,大口地吞咽着。
狼人的血液味道和安德里希的不一样,如同温热的烈酒一般灼烧着她的咽喉,然后在体内化作一片温热的洋流。深处的凶兽源源不断地汲取那热量,懈意地摇摆着身体。
然而不够,多少都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秦云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抓挠到血肉模糊的手臂,也没有察觉那狼人渐渐地缓慢下来的动作,和他最后倒在地上的身体。
一直到有人撩起了她散乱的长发,抚上了她的侧脸:“薇拉。”
如同被人从一个美梦之中唤醒一样,秦云不情愿地松开了尖齿,从那狼人的血肉中退出。体内的凶兽咆哮着挣扎,想要让她回去,利爪和尖齿重新回到血肉的温暖中去。
如同第一次意识到这种驱使,秦云皱起了眉头。突然那种冲动和渴望不再是月下澎湃的潮水,而变成了牵扯着她的锁链。如同发现了自己被察觉一样,凶兽的咆哮被压成喉咙之间低沉翻滚的音节,它压着身体一步一步地后退,消弭在了一片黑暗之间。
秦云松开了那个狼人,让他不再有反应的身体落到地上,然后拉住了身旁人的手臂,让他将自己拉扯了起来。
安德里希什么都没有说地将她揽入怀中,一直等到她的尖齿消退,才伸手抹去了她唇边的血痕。
列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地上的狼人动了一下,似乎挣扎着想要朝前爬,身体和雪地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安德里希反手一剑插入他的背中,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地上。狼人的身体如同被电流一样绷紧,他仰起头像是想要长啸,然而喉咙中只是发出了模糊的音节。
“我还有事情要问你,达瑞。”
列车再次启程的时候,车厢里面被塞入了那两个救下来的神职人员,还有被安德里希称作达瑞的狼人。
原本他们的人数就没有达到专列的满员限制,仅仅添上三个人似乎也并不应该拥挤,但是主车厢内突然就有一种让人无处落脚的感觉。
被银锁链绑住,嘴中塞了封口的狼人被扔在了车厢的最里面。那些东西都是黑发的男人从身上掏出来的,他和他的同伴是所谓的督察官,在教廷之中隶属于圣赦院,是针对异族的监察机构。
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