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却看着桌上半凉的饭菜失了胃口,将那杂草塞入了衣袖里,走过去推开了屋门。
外边的紫燕立刻便将手中的绣绷放置一旁,站起身来迎她:“夫人用完膳了,可要喝茶?”
秦云瞧见屋里只她一个人,其余的丫鬟们都被支使去了外头,看来晓得她方才在屋里有事。她这会子不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上头也没长辈,眼见着都没这个丫鬟想得周全了。
秦云道:“不必,我去西边屋里歇会儿。”
紫烟也不问缘由,一边上来扶着她一边道:“西屋临水,是要凉快些,能一直住到入秋。等夫人歇晌儿起来了,就让小丫鬟们将东屋的物什都搬过来。”
“放着罢,你看缺什么要紧的,就去跟傅容说。”
紫烟半句没再多问,就这么应下了。
傅容吃过饭一歇没歇,就叫了个门上的小子,提了个食盒跟着他出门。
和内院里头伺候的丫鬟不一样,这些小子们是一个也没能得夫人开口改了名字,于是还是按照之前的称呼。好些个人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又有被转手卖过了好几家的,这个叫天冬的就是一个。
晌午烈日头下要出门也没听这小子抱怨,只是凑上来问:“傅管事,我们这是往哪儿去?”
傅容道:“先去一趟书院,然后去西市。”
天冬问道:“哪家书院?”
傅容看了看他:“你还晓得有几家?”
天冬笑得眯了眯眼:“霞浦是青州之府,三年一次的乡试便在此处,哪里能少得了书院。”
傅容笑道:“你倒是机灵。”却也不说究竟是哪一家。
天冬也不再多问,一直跟着他走过了两条巷子,朝着蒋元外郎府边上一拐,就到了个看上去三四进人家的门口。门上挂着块匾,天冬却只看懂了后面三个字,什么山书院。
傅容这个点儿来书院里送惯了东西的,他和门上说了几句,就将天冬留下,自己提了食盒朝里边走去。穿过了一整排的讲堂,在最里边的书房找见了傅成。
傅成一瞧他手里拎着个漆花食盒就板起了脸:“又上哪里去造银子去了?”
傅容在桌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将食盒放下:“夫人让我从府里拿的,没花钱。今日夫人跟我说的时候晚了些,不然我就连着中午的饭食一起给你送来了。”
傅成听他说着脸色一丁点儿也没好起来:“她说了句话,你就认了个针似的当棒槌使。今日瞧着一碗汤,明天看着一块饼,日积月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