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孝子。他尊重她的决定。
可是,就算是机器也是会有内耗的,何况人?他有些倦了,她也是。他们很少争吵,他那样的个性,也只是任由筱荟怎样,从不计较。可是,多少个疲累交加的夜里,他独自回家——他自己所谓的空无生气的家,电视的声音越响越显得空旷,床越大越显得孤单。这个地方权且当作火车、飞机、甚至长途汽车上的一个座位,旅途中用来休憩的一隅,顶舒适的软卧而已。
他本打算,干脆让筱荟的父母也一同搬来,同住也好,分开也行,这样筱荟便无后顾之忧了。可是老人家却念着旧,不愿离开自己住了几十年的老窝。反而希望沈彧能回来,说是他们无所谓,只要能陪着筱荟就行。不要大富大贵,小两口平安幸福才最好。沈彧无奈,无语。平安幸福?想来,他们有什么错呢?每个人眼里都有自己幸福的标准,只是观念不同罢了。何必争论,夏虫不可以语于冰。
筱荟父母只是坚持这一点,沈彧长期在外,虽偶有微词,也并不强烈要求什么。可是难为的却是筱荟,他是怎样的孤单,她亦然。不同的是,筱荟的性格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有时开心的要命,让沈彧觉得不知是自己老了,太过淡定了?还是筱荟笑点低到什么事都看着美好开怀。也有时,没怎么看到乌云竟莫名其妙就下起雨来,还电闪雷鸣的。沈彧觉得这样的筱荟很真实,好像自己淤积的情绪让她给帮忙发泄了似的。
可生活就是这样,温水煮青蛙,当自己有所发现的时候,那已经是不知何时的事情了。
筱荟变了。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不再是晴天就出太阳,阴天就下雨,嬉笑怒骂溢于言表的那个筱荟。现在这样不惊不惧不喜不忧的样子,倒少了很多的波澜,却让沈彧多了几分隐忧。沈彧闲来也问过筱荟,怎么这样安静?原本不是这样性格的人,安静下来到让人觉得不适起来。筱荟还真的不恼,只淡淡的说,被砂纸磨的。沈彧苦笑,可别,你还是离砂纸远点,我就喜欢你有棱有角的样子。筱荟也不作答。
沈彧突然讨厌起自己来,因为他发现,筱荟沉稳的样子和自己很像。是不是生活在一起久了,就会彼此影响?或许有一点吧。可是,他一点也不希望筱荟成为他的样子。安静的背后,有多少波澜,随和的背后又有多少隐忍,只有他最清楚。他真的不希望筱荟成为他个那样子,这让他着实有些苦恼。
直到得知筱荟怀孕了,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到筱荟的身边,好好陪陪她。他将这个想法告诉筱荟时,看得出她的兴奋,难得对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