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过了个糟糕的春节。
年三十后夜直接高烧进医院,确诊肺炎。
她断断续续,昏睡到年初二才清醒。
睁开眼,是个陌生的女人,给她端水,喂饭。
裴月饿坏了,吃完了,问她是谁。
那人也没多说,放下东西去打电话。
裴月也大概猜到了,过不久,贺敬西果然来了。
他仍精贵潇洒,一件黑色长大衣,高挺英俊,进门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清冷的香水味。
裴月看到他就想起他把她往冰水里按,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面上却仍笑着,「贺少,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不用跟我装。」贺敬西斜身坐一旁,看着她尴尬地笑笑,抬手丢过去一张支票。
裴月看了眼,眼睛瞪大了一圈。
三十万。
买她闭嘴?还是买她命?
贺敬西一根根地将手指从皮手套里摘出来,「我过两天就去南边海岛,项目开始了,估计三五个月回不来。」
裴月一听,立刻想到,那岂不是,在他们所剩无几的一年期限内,他不会再回来了?
除非他强迫她飞过去,不然他们不用再见面了。
她刚要窃喜这个约定提前结束,就听他说,「续约。」
裴月一哆嗦,烫了手似的将支票还回去,「贺少,这太多了,我还是……」
「你不用露出那个窃喜的表情,剩下的三个月,我想玩,你还是得随传随到。」他见不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到她立刻耷拉眉眼,他嘴角一挑,「支票你拿着吧,想好了给我个准话,想不好,就自己撕了。」
裴月暗道他恶毒,让她亲手撕了三十万的支票,简直是对她天大的考验和为难。
她也几乎就动心了,三十万呢,涨价了十万,再加上他若是再像之前一样,随便送她两个包,她又能多几万的额外收入,一年三十几万,三年就是一百万呢,她一个穷学生哪辈子能赚来?
但一想到那晚,他冷眼站在水池边看她垂死挣扎,以及他伏在床边说,要带她一起死,裴月就四肢发冷。
给她一个亿又如何,她不想有命拿没命花。
别人给包了不得损失点青春和尊严,她不想给他弄死,他是个情绪很不稳定的人,甚至,有一些虐待倾向,裴月怕他下次心情不好时出手更狠,她真死了,对他一点影响都不会有的,所以别指望他有丁点顾虑。
她还是摇摇头,「贺少,我还是先把支票还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