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文昭的到来,让朱由检心头蒙上了一层不好的预感,而陆文昭的话也证实了一切……
“殿下、朝中传来消息,黄河决口于睢阳、徐、邳一带,上下一百五十里内悉成平地,御马监南场田地也遭遇波及,三十余万亩田地颗粒无收。”
“此外、三地流民数十余万,万岁已经蠲免三地各项钱粮,但户部上疏无粮,请万岁截下运往辽东的一百八十万石粮,南运三地赈灾……”
“来了……”听到陆文昭的话,朱由检攥紧了手。
他要面对的不止是努尔哈赤,还有朝中衮衮诸公。
黄河再度决堤,百姓死伤惨重,如果这种时候朱由检上疏这笔钱粮对于辽东的重要性,必然会被文臣打上各种不体恤百姓的标签。
只不过、如果只是这种手段,那朱由检自己提前在辽东屯粮的行为,足以帮助辽东扛过这一战。
“还有别的事情吗……”朱由检强装镇定,但陆文昭迟疑的表情却让他眉头一紧。
“说!”朱由检轻喝,而陆文昭也道:
“河套北虏再度叩边,兵部以西北火药不足为由,将京中盔甲厂、军械所的火药、石弹都调往了西北!”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而朱由检闻言再也压不住怒意。
他想要拔刀噼砍东西泄愤,但最终还是在手握住刀柄的时候停下了这种想法,镇定了下来,并平复胸中怒气道:
“辽东的火药,到眼下还有多少,燕山军械所的火药还有多少……”
“军械所火药在开战前边全部运抵辽东,眼下恐怕只能有个数千斤,而辽东眼下火药应该不足三十万斤了……”陆文昭低着头回应。
“知道了、你退下吧……”朱由检跟没事人一样的,放下了握刀的手,而陆文昭见状,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作揖退出了庭院内。
只是在他走后,朱由检才看着他的背影,咬紧牙关道:
“两年、再等两年,两年之后,孤誓杀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