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公在想些什么。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公鬼神莫测之算,郭嘉钦服的五体投地,只是有一点在下实在是想不通……”
“这董卓便是再暴虐,也不应该干出如此糊涂之事,主公如何便如此笃定,那董卓会行此一招昏棋呢?”
陈凡低眸,把玩着手里的酒盏,淡然道:
“如今的董卓已然不是在西凉的并州刺史了,毕竟那里是洛阳,不是西凉。”
郭嘉一怔,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陈凡见状,便说的愈发直接了。
“在西凉时,他以实力称王,能把当地的豪族收拾的服帖,故而政通人和,但是在洛阳,面对着天下世家,他能做到吗?”
陈凡的一席话,顿时让郭嘉醍醐灌顶。
“治理地方和治理天下是不一样的,董卓此刻虽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董卓拿起了硬刀子,世家们必然会拿起软刀子,如此循环往复下去,无穷无尽,董卓已然厌烦了这一切,索性便杀到底,这样还能简单一些。”
陈凡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冷冷的解开了董卓此刻多所面临的无解之局!
就在郭嘉还沉浸在陈凡适才一番令人振聋发聩的解说中时,陈凡已然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奉孝且说一说彼时大帐的情形吧。”
郭嘉定了定神,这才开口道:“袁隗被杀消息传来,大帐内的十路诸侯皆是不可置信,无比震惊……”
“其中山阳太守袁遗惊愕异常……”
“袁公路哭声震天!”
“袁本初不言不语……却是一声大叫,吐血倒地!”
说到此处,郭嘉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袁隗在时,对袁本初多有提携,这位袁盟主之哀伤,想来是装不了假的!”
“那袁遗平日里在家族也是平平,这山阳太守也是运气好才落到他头上,故而他那份惊愕之情也是真的!”
“唯有那袁公路,平日里虽然对袁隗执礼甚恭,奈何袁隗却瞧不上他,甚至屡次在公众场合表示自己不看好袁术……”
“袁术又岂会对这位叔父有什么好感,再兼之,袁公路素来与袁本初不合,眼瞧着袁隗对袁绍一再提携,只怕心中恨意不少,此时虽是嚎啕大哭,全是装模作样!”
郭嘉一番分析,顿时,联军中军大帐之中的众生百态,便一一显示在眼前,尤其是袁氏兄弟的矛盾。
陈凡安坐席上,自斟一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