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大楼前面,走进了医务室,坐在里面的护士给了我一个愉快的微笑。
“王盘”她向我打招呼。“你需要什么?”
我显然是一瘸一拐地走进医护室。
我没有口头回答,而是一屁股坐在最近的座位上,脱下一只鞋,露出袜子上的血迹。
“我需要换绷带,”我告诉她。
在来这里的路上,我想出了一个天才的策略:
假装这一切都很平凡,我也不需要帮助。
这是我处理大多数事情的策略。
越是假装能控制局面,就越没人会帮你。
我拿出我自己带来的绷带,脱下袜子,小心翼翼地拒绝在看到我脚上血淋淋的红色纱布时退缩。
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现在不是应该结痂了吗?我很小心,不要给我的脚趾施加太大的压力!
我试着把身体扭向一边,不让护士看到太多,但不幸的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
没关系,没关系。继续假装这是正常的。
当我把绷带从我的大脚趾上剥开时,我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无害的手挡住护士的视线。
我都快吐了。
这是骨头。那绝对是骨头。
即使它被染成红色,也不可能把这个弯曲的白色结构误认为是一只爪子。
它从今天早上就开始长了,我的脚心拼命想从我的肉里挖出来。
“需要帮忙么?”护士问,注意到我僵住了。
我几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话。
脚上的骨头都长出来了。
我犹豫着,一种麻木的恐惧控制着我,我用两根手指捏着那突出的骨头。
它是坚固的。它没有坏。我在长爪子。
“王盘?”护士又问我,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别碰我!”我叫道。
她立刻往后退,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双手放在膝盖上。
“慢慢呼吸,王盘”她建议道。
什么?哦。
我…我喘不过气来。
有点冷。
“看着我,”护士说。“很好。吸气,呼气。”
我麻木地试着听从她的命令。
吸气,呼气。我的呼吸在颤抖。胸口开始疼了。等等,胸口疼!?我心脏病发作了吗?
“我……我……”我开始结巴,但就是说不出来。“我感…觉……”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