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的。
花蝶儿在狱中月余,靠着一股狠劲硬撑下各种大刑,到后来这股凶戾之气渐丧,听说死期到了,难免魂摇神荡,心怀畏惧!
孟捕头决定给淫贼上上手段,砰的一脚,勾踢花蝶儿的下巴,将他的槽牙都踢出了两颗,又自背后抽出刀来,比在他的咽喉,恶声说道:“不怕死,老子没见过!”
花蝶儿怒声大喝“死算什么,你花爷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胆气!”却有一丝恐惧像藤蔓一样攀爬上心头,坠得他喘不过气。
“奶奶的,你小子还装硬气”
孟义山把刀轻轻一抹,花蝶儿的喉头立时皮破见血,回手又将刀刃在他脖颈处蹭了两蹭,嘿嘿笑道:“刀口对着你脖子,想死便点下头,脑袋就掉了,省得老子动手!”
让别人杀可能心里还有赴死的勇气,自杀却是谁都提不起劲的,望着寒亮的刀光,花蝶儿的喉咙一阵发紧,闭上了眼,心念转了两转,又睁开了。
见他不肯死,孟义山心下暗笑:“有门!”
慢悠悠的伸出手来,蓬的一把抓紧了花蝶儿的头发,缓缓的向刀锋推去……
被执住的花蝶儿眼看就要被刀锋断头,身首异处,却猛烈的开始挣扎,口中咿咿啊啊的乱喊,头颈用力的上仰,孟总捕的手劲不弱,却还是被求生心切的花蝶儿顶起了两尺。
两人就这样压下顶上,互相较上了劲,足有盏茶功夫,一旁的双鬼,纵使出身邪派,听着花蝶儿如待牛羊似的惨叫也是心生不忍。
阿丑面露不忍,对孟义山道:“一刀杀了便好,不能如此折磨人!”
子鬼一把拉过师妹,拿眼色暗示她少管闲事,虽然不怕得罪这姓孟的,但现在双方合作,为一个死囚闹僵了不好。
孟义山没理会阿丑的话,“老子折磨的是人?”
又拉扯了两下,花蝶儿已经没了力气,再也受不了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眼前一黑,就向刀上撞去。
谁料孟义山手段更坏,把刀身背转,花蝶儿的颈子重重的撞在刀背上,磕得头昏眼花,金星乱冒。
孟义山一松手,花蝶儿软瘫在地上,身子不住的哆嗦,大口喘着粗气,面上布满了恐惧,再也没有方才的硬挺骨气。
孟总捕啐了这淫贼一口,骂道:“你奶奶的,挣得这么欢,累得爷爷手都酸了,不想死?你还装个鸟的好汉!”
趁着他惊魂未定,孟捕头加劲问供,道:“你这淫贼铁打的死罪!你说刽子手收点受害人家的谢金,拿把钝刀砍你个十刀八刀也不断气,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