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青年人背后张开着一只眼睛,饶是在医院里工作了许久的中年人也被怔了一下。
护士连忙去揉眼睛,仅片刻的功夫,那只背后的眼睛消失了,仿佛一切只是护士的错觉。
这一耽搁,她也来不及同青年人说话了,只能目送着人远去。
青年人最终停在了一间办公室门口,他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还不到去查房的时间,他还能休息一会儿。
对于青年人而言,值夜班一直是一个痛苦并快乐着的事情。
痛苦是指精神病院晚上怪事还是有点多,虽然对人伤害不大,但次数多了还是能把人吓得一惊一乍。
快乐呢,则是指值夜班钱多,钱多了,青年人能给家里打的钱也能更丰厚。
“要不是缺钱……谁会来这精神病院干活。”自言自语着,青年人进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呼……今天还碰上了个奇怪的新人。”
青年人摘下了脸上的眼镜,单手按住两侧的太阳穴揉捏半天,末了手一放,想要拿桌子上的水喝。
手刚碰上去,就被凉得松了手。
青年人不解地睁开眼,把眼镜戴了回去。
“怎么回事?不是出去前刚倒上的吗?”戴眼镜的青年有点费解,但他也没多想,或者说不敢多想,就这么站起身,打算再去倒点热水。
就在他离开凳子的那一刻,他白大褂衣领后挂着的一抹白色落了下来,立在座椅的椅背上,开始打量面前这间办公室。
应该是数个人共用的办公室,只不过晚上只有一个人在值班,其他人都休息去了。
其余的摆设同曾经去过的医生办公室也大差不差,最多也就是一些文件、书籍摆放种类之类的区别。
看了一圈,眼球在椅背上扭了扭身子。
他需要……他需要一个在医院能够正常行动的身份。
眼球转了转,开始一点点膨胀起来。
犹如充气的气球,不多时便涨成了一人高,白色的面皮摇摇晃晃的,朝后裹了一点,逐渐露出了具体的轮廓。
正面看,那面皮长出了黑发青年的样貌,可你要是便宜一点就能发现,这只是一个空壳子。
没有后半的躯体,甚至谈不上是从中间给切开了一半,而是仅有表层的那层皮囊。
可这对于非人类来说,也足够骗人了。
黑发青年普通地站在那,他出现得悄无声息,把倒完水转过身的眼镜医生吓了一跳。
不止是吓了一跳了,眼镜医生直接失手把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