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崇人是念旧的,有人说,这几个小鬼,当初是给咱区里送烟叶来着,不用理他们,不祸害咱本地人就行。
北崇人的放纵,导致这几个小家伙越来越猖狂,收保护费不说,还要欺男霸女。
前一阵,他们因为看上了一个包工头的女人,跟花城人发生了冲突,而花城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哪怕被几支枪顶着,也是奋力反抗,一场混战下来,那包工头被打断了两条腿,还有三根肋骨。
混战发生在北崇的一个小饭店,包工头的亲戚——一个北崇人被打得颅骨骨折,饭店也被砸得不成样子,北崇人终于大怒,要抓这几个人。
小家伙们也知道自己闯大祸了,拔脚就溜了,打了花城人不算什么,但是又打了北崇人,还把北崇人的店子砸了……赶紧跑吧。
“目前还没有抓到,”朱奋起闷闷地叹口气,阳州的各路好汉,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跟割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就又冒出一茬来。
而北崇人说是悍勇,其实其他几个地方的人,未必比北崇差,敬德人也厉害,而花城人名声在外,那也不是吹出来的。
“通知他们家人,马上来北崇自首,截止期限是今年年底,”陈太忠淡淡地发话,“在北崇玩黑社会,真是找死……就说是我说的,敢不来,那就等着吧。”
“好的,”朱奋点头,他对那几个货,也没什么同情的,陈区长既然放出这种风声来,倒不信那几个敢不来。
“现在还是说一下,刚才的问题,”陈太忠收回思绪,“对小额盗窃行为,只是罚款,我觉得非常不合适,北崇正值大发展期间,对于这些严重影响稳定的犯罪行为,应该从重处理。”
“我苦恼的也是这个,”朱奋起叹口气,“但是就拿刚才那个人来说,他偷了一辆二手自行车,金额不过百,又不是情节特别恶劣,想要从重处理……缺乏必要的理法依据,就算加重处理,也就是劳教了。”
“劳教就不错,咱北崇现在正缺劳动力,”陈区长的话才说出口,就缓缓地摇摇头,“这样也不行,你劳教了他,别人未必知道……对扭转社会风气,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您指示得很对,”朱奋起点点头,他愁也是愁在这里,只要肯下狠心,劳教几个人,那真是一句话的事儿,也好杀一儆百——问题是,就算劳教了这些人,也起不到这个效果。
外来人口的犯罪,跟本地常住人口犯罪,那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会去打听太多的往事,只是关心有没有实施犯罪的空间和时间——完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