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说过你,你们这些同学,都是有情有义的人。春节前,阿坤给我们留下了一封信,让郭倩带我,和孩子去江城市投奔你。他说,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
还没等说完,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流淌不止。
郭倩也流着泪说:阿坤做了这么荒唐的事,也是一时昏了头。我本想和他离婚的,可是家里的老人又怎么办。
我还有个大姑姐,为了帮他还账,两口子也闹得不愉快。他留下了遗嘱,把纺织厂的股份都做了分配,想一死了之。可是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又怎么过下去啊?
婉茹只好安慰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还是听纪玉清说的。恐怕再出事,所以我过来了。”
看到郭倩,给婆婆拿了张纸巾擦泪。
又继续说:“人没有不犯错误的,能接受教训,人好好地就有希望。他现在在哪里?我先见见他。如果把账还上,你们都跟我回去吧。那里有房子,也有纺织厂的股份,再从头做起。”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们也不想留在这里了。这几年,我们感受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中午,婉茹终于见到了田坤。
婉茹在与他目光对视的瞬间,惊诧不已,看到他面容憔悴,整个身形瘦了一大圈。颧骨凸显,眼窝深陷,白头发也增加了很多,一脸的颓废与疲惫。
田坤初见婉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目光躲闪。
稍微镇定了一瞬后,他看到婉茹呆愣的表情,而后唯唯诺诺地,勉强挤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坐在婉茹对面的沙发上,万念俱灰地说道:“婉茹来了,我真的没脸见你。”
婉茹审视着他,淡淡地问道:“说说吧,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田坤表情既沮丧又愧疚,说话也有些支吾。
声音沙哑地说:“我,我回到家后,父亲不久就去世了,心情不好,跟着朋友去了赌城,一脚就踏进了泥潭里,不能自拔。”
他说着话,却不敢看婉茹的眼睛,咽了一口苦涩的口水,低下了头,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
在他的脑海里,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就像被赌咒了似的,使自己直接失去了理智。
婉茹看着他不但落魄,还像惊弓之鸟,心里也不是滋味。
想到他这么没有理智,心里的怒火逐渐蔓延,额头的黑线乱窜,恨得牙痒痒。
假如是自己的儿子,非得暴捶他一顿不可。
刘艳红看到婉茹此时,阴沉的脸,就像能拧出水来。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