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这一箭之仇。
次日黄昏。
下起了毛毛雨。
雨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
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串地掉在雨水汇成的水洼上面。春雨纷纷,染绿了山,染绿了水,染绿了石板小路。
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我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落在对面屋顶的瓦片上,像一层薄烟笼罩在屋顶上。
我坐在龙骨堂里,想着刘老的话出神。
“这东西砸浆了吧”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进门没
多久就开始挑刺。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来了。
这女人的举动,在古玩行当里有个说法,叫做“斗口”。斗口这个词本来是旗人玩鸟的术语,意思是斗口不斗手,不玩真的。后来演变到古玩行当,就成了卖主儿不是真的要卖玩意儿,而是要考较收宝之人的眼力。
这种试探是明目张胆的,几乎可以算是一种挑衅,一般只有卖主儿跟收宝的有深仇大恨,成心要砸人招牌,才会这么干。
“呵呵,我这儿可从不卖赝品,你要是想惹事儿,还是去别处吧”
“小兄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那女人约莫三十出头,一双丹凤三角眼倒是生得十分好看,媚眼如丝。
“我看你一进来就挑刺,成心的吧。”我也毫不客气,看这女人的口气和装束,一看就是练家子,这个节骨眼找上门来,几乎可以认定就是姒玮瑜的人无疑。
而且昨日我还得到了茜茜她们发来的消息,她们几个在龙陵外面潜伏多日,原本许久未见姒玮瑜的人手出现,她们狐疑了良久,准备返程之际,却发现有人一路跟在我的后面,而我却始终没有发现。
“姒玮瑜果然是早有准备。”我当时已经断定,姒玮瑜接下来是要跟我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
“哼,臭小子,既然你不知深浅,那我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不过,奇怪的是,她却没有打算在屋内跟我交手,反而往门外跑了出去,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我感觉奇怪,便跟了出去,此时,便看到远远的一个车队走了过来。
呜咽的唢呐声。
“这是”
那是一对出丧的队伍。
一口棺材特别醒目。
“这北京城里哪来的扶棺出丧”这毕竟不是古时候,现在要是还有人能够抬着棺材出丧,那定然是一件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