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方芩来回踱步,仿佛一头暴怒的困兽,“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我会害你吗?那个章毓卿,她不可信!不可信!你为了她,要把我撵走?!”
陆惟冷冷的看着他,“她是我夫人,我自然信她。”
他三番五次给过方芩机会,是方芩执意跟章毓卿过不去。
凉州发展至今十分不易,每走一步都危如累卵,内外形势交困,从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成长,容不得半点闪失。方芩这次让章毓卿的手下得力干将们当众脱衣,无异于当众凌辱。
“那你去查她的账!”方芩指着外面叫道,“去查啊!”
陆惟沉沉的叹了口气,“方芩,你还不明白吗?就算账有问题,以杜景仪的能耐,从昨夜到现在,足够他做出几套账本,本本天衣无缝。”
杜景仪骨子里也是高傲之人,为何昨夜那么顺从的就脱了衣服,一副受尽委屈,无可奈何的模样,无非是想借此机会彻底跟方芩撕破脸,把方芩逼上绝路。
现在只怕整个凉州都知道了,方芩仗着和统制大人自小长大的交情,连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夫人的颜面都能随意踩踏,那他们这些底层爬上去的,凭什么得到方芩的尊重?是不是哪天方芩看他们不顺眼了,也能逼迫他们当众脱衣?
陆惟这个统制不表态,那就是徇私包庇,还如何服众?
方芩瞪着一双猩红的眼,冷笑道:“到现在,你居然还认为有问题的是杜景仪!怎么,怀疑章毓卿就让你那么的难受吗?”
陆惟摇头,语气缓慢却坚定,“方芩,我永远不会怀疑她的。她前半生孤单飘零,受尽人间凄苦,我不会让她在跟着我的日子里受苦难过。”
方芩暴怒了,跳脚骂道:“你就是个脑子拎不清的烂好人!你早晚……”
陆惟伸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她在王家处境艰难,朝不保夕,宁可放下自尊,被我们误会鄙夷,也要带上陷入火坑的王春娘。她在章家备受欺辱,穷的身无分文,也要尽全力救出何琦报答方墨的那点护送之情。她明知道金永康权势滔天,得罪他就万劫不复,还要想办法让我赢了金永康,使我免遭羞辱,只是为报答我带她入京。”
方芩毫无诚意的弯了弯唇角。
在他看来,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算什么,也值得陆惟挂念至今?
陆惟又说道:“如果这些都算不得什么,那她被我和章毓莹牵连,被迫与我成婚,跟着我千里迢迢来到宝川,做了一件件一桩桩的大事,都是为了我,为了民众。即便她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