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不是,丝毫不敢提“县官”的居心叵测。
这与前日他们夫妻二人商量后得出的说辞一样——他们只能将张安世、蔡义等人看作奸臣,不能把天子说成是昏君。
一旦将天子说成昏君,那么许多事情就难办了。
“夫君,那接下来要如何应对?”霍显问道。
这是问题的关键。
霍家往后怎么办,这是重中之重。
现在,不只是霍光觉得脖子上多了一个绳套,连霍显也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老夫已经派陈万年出去查问消息了。”
“任宫他们都是进退有度的朝臣,他们知道孰轻孰重,想必不会擅自行事,一定会听从老夫的安排,不上衙,不任事的。”
“而那三个衙署的属官吏员也必不敢忤逆老夫的意思,老夫不让他们上衙,他们是不敢上衙的。”
“除了蔡义和张安世他们那几个乱臣贼子,这长安城里的属官吏员,没有人敢忤逆老夫的意思的!”
霍光说得仍然气定神闲,但是在内心的最深处,却已经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缺口。
这个缺口细小到人眼不可见的地步,但是让霍光知道它就在那里,内心不免有一些心虚。
罢衙朕的能让天子服软吗?
霍光心里没有底。
天子突然的变化,让霍光和霍显都有点想不通。
这几个月来,天子对霍家那是无比地倚重,对霍光更是没有丝毫的不敬。
为何这几天突然就像变了脸一样,如此咄咄逼人,不留一点情面?
“夫君,那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霍显又一次问道。
“静观其变就好,老夫不相信这些乱臣贼子还能做出更荒唐的事来。”
“如果他们真的要对老夫这个大汉的忠臣下毒手,那么老夫就有了大义和民心,有大义和民心,老夫就可以立刻诛杀他们!”
霍光说得仍然是豪气万丈,但是霍显却听出了一些心虚。
夫君刚才说的话太虚了。
谁都知道应该诛杀乱臣贼子,但是现在要怎么诛杀呢?
霍光现在的法子,说得动听一些,是以不变应万变;说得难听一些,是坐以待毙!
心思不停流转的霍显偷偷地抬起了眼睛,看向了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的霍光。
她看到了自己夫君鬓角上的那几缕白发和额头上的一道道皱纹。
忽然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霍光。
苍老、不安、犹豫、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