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喝完了。”沈嘉念说着,准备起身去给他重新泡一壶茶。
“坐着吧。”傅寄忱抬手阻止,已经起了身,“热水在哪儿,我去弄。”
沈嘉念往屋里一指:“桌上有暖水瓶和茶叶。”
傅寄忱拎着茶壶进了屋,目光不自觉地向四周扫视,这里就是沈嘉念住了一个星期的地方。
木板床上铺着厚实的褥子,深蓝色的被子看着像是从家里带来的,手机充电线搁在枕边,一只小号行李箱立在床畔。桌上放着一个塑料壳暖水瓶,一盒茶叶,还有她的手机。
傅寄忱打开茶叶盒,放在鼻端闻了闻,不是什么好茶。
他有些口渴,也就不讲究了,拨了些茶叶到茶壶里,拿起暖水瓶往里倒开水,洗过一遍茶叶,把水倒掉,再往茶壶里倒入开水。
屋外的廊下,沈嘉念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执起毛笔,尾端戳在脸颊处,望着院子里晒太阳的猫,脑子里不由闪过傅寄忱刚进来时,吓退猫的画面。
她莞尔一笑,在空白的宣纸上信手写下两行字。
余光注意到傅寄忱从厢房出来,沈嘉念慌忙把纸翻过来,背面朝上。然而宣纸太薄,字迹透过纸背,轻易就能看到,她拿起一叠没用过的宣纸盖在上面。
她手忙脚乱的动作全被傅寄忱看在眼里,没问她在遮掩什么,他把茶壶放在桌上的藤编小圆垫上。
热气从壶嘴里冒出来,茶香袅袅。
沈嘉念闻着这味道,似是想起什么,跟他说:“茶是从寺里拿的,可能是陈茶,你应该不喜欢。”他喜好收藏茶叶,劣质的茶叶怕是入不了口。
“我知道。”傅寄忱早就闻出来了。
他取出一只小茶杯,返回屋里,用开水烫洗过,再拿出来,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眉眼稍稍舒展。
倒不是因为多么好喝,而是感觉解了渴。
趁着沈嘉念不注意,他从一叠宣纸里抽出最底下的一张:“刚刚在写什么,怎么我一来就藏起来了。”
“喂,你还我!”沈嘉念哪里想到他会玩突袭,伸手想要抢回来。
傅寄忱抬起手臂虚晃一招,让她扑了个空,而他则转了个方向高高举起宣纸,对着檐外的光线,看清了纸上两行娟秀端正的小楷字体。
他薄唇轻动,读了出来:“傅生纵是情深重,却叫狸奴肝肠断。”
沈嘉念脸色爆红,跌坐回蒲团之上,羞赧得不敢看他的脸,手指抠着矮桌底下的木屑。
半晌,傅寄忱挑了挑眉,放下那张薄如蝉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