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一夜之间，贾瑁火了。

贾瑁到底有多火呢，反正王夫人又砸了两套茶具，邢夫人身边的丫头脸上都带了伤。

不仅是在贾府，他还火遍了大街小巷。上至庙堂士大夫，下至秦楼楚馆，无一不在传这首词。

还有那擅音律者为其谱了曲，据说那东京河里的花船上，日日都有歌妓唱这首词。

那首《卜算子》，甚至有人断言，这首词是本朝开国至今，水平最高的一首词。

而此时的词作者贾瑁，却爬在梯子上，正和小铃铛、阿吉一起布置他的小院。

不得不说，生产力落后的时代，人人都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这不，贾瑁便亲自带着小铃铛和阿吉一起挂灯笼、贴春联。

“三爷，这春联，行吗?”

小铃铛有些犹疑地看着手里的春联，原因无他，这些春联都是贾瑁自己写的。

小铃铛不识字，看不出这字写得好坏，但是老爷曾经说过，说三爷不学无术，说他字写得宛如春蚓秋蛇。

小铃铛听不明白什么叫春蚓秋蛇，但从老爷那嘲弄的口气里还是听出来了，就是说写得不好的意思。

“怎么不行了?这红纸可是三爷我花了三十个铜钱买来的，澄心斋最上等的红纸。”

贾瑁开口道。

小铃铛:...

她是担心纸吗，她明明是担心字写得太丑，贴出来会被人笑话好吧。

她正要再说点什么，却见一行人走了进来。

“珍大爷好，琏二爷好，小蓉公子好。”

“哟，我们的诗神亲自在挂灯笼。”

“大哥哥，二哥哥，蓉儿，你们怎么过来啦?来，正好帮我看看，看我这灯笼挂正没。”

贾瑁站在梯子上跟众人打招呼。

“我们来看看咱们家新鲜出炉的诗神。”

“什么湿神干神的，你们在说什么?”

贾瑁心中虽有一个猜测，但面上不露。

“哟，看他的样子还不知道。”

贾琏戏谑地开口。

“这字写得不错，瑁哥儿，你们今年这春联是谁写的?我记得以往，府里的春联都是老太爷写的吧。

这字，比老太爷的还多了几分风骨。”

贾珍看着小铃铛手里的春联说道。

他口里的老太爷，指的是贾代儒，为人虽古板了些，但学问还算扎实，写得一手好字，是贾家族学里的先生。

贾代儒儿子、儿媳早丧，老两口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