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炙愈批完奏折的时候,黑夜像是化不开的墨汁一般黑沉,他放下笔站起身子活动筋骨,齐鸢便凑了过去,替他揉捏肩膀。
“皇上,夜深了,让妾身伺候您就寝吧。”
齐鸢将娇嫩的脸靠在李炙愈的身后,双手温柔的环在李炙愈的身上,语气娇软。
李炙愈掰开那双不安分的手,丝毫没有怜惜身后的人,直接将人推在了后面的座位上,“以后你不用来了。”
他纵容她放肆,只不过是要激一激方恨迟罢了。这人却如此不知轻重,一而再,再而三的缠上来,惹人厌烦。
“荣安,送齐御女回去。”
荣安公公身后尾随着两个宫女,利索的把倒在座椅上的齐鸢拖走了。
“皇上,请您怜惜妾身——”
齐鸢反抗着,她实在是不明白,她都这样放下身段去勾皇上了,这皇上怎么就油盐不进。她偏头看向早已睡着的方恨迟,都是她,她一定不让她好过。
“堵上她的嘴。”李炙愈不耐烦道。
宫女连忙堵上齐鸢的嘴,飞快的将人拖了出去。
李炙愈舒展好筋骨,缓缓走到已经睡着的方恨迟身边,将人从案台上捞起,打横抱在怀里,披着月色往怀阳宫处去。
刚进怀阳宫,李炙愈便被院子里各种各样破碎程度不一样的泥娃娃吸引了视线,四个影卫从黑暗中闪身出来,在李炙愈面前行礼。
“皇上——”
“跪在这里。”
李炙愈刻意压低了声音,没有理会身后四人,抱着怀中的人进了寝殿。
月落从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屋内等候,见李炙愈来了,伸手想要将他怀里的人夺过去,只是李炙愈不肯撒手,他绕过月落,亲自将人抱回床踏上,悉心的替方恨迟出去外衣鞋袜,用被子将人裹好在里面。
将人安顿好,李炙愈走到月落身前,“月落姑娘,今日你恐不便留在此处。”
月落见正主来了,很是知趣,但是她并不打算给李炙愈好脸色,冷着一张脸转身去了方圆儿那里,今晚上只能与方圆儿凑活对付一晚了。
李炙愈小心翼翼地关好门窗,快步来到四人眼前,眼神望向那一堆破损的泥娃娃处,“这些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没有来通报?”
害他好生担心。
夜明代表四人开口,“回皇上的话,这些破碎的泥娃娃是小主子用来模仿胸口碎大石的工具。”
夜明怕皇上会责怪她说的不详尽,便将方恨迟如何测试的步骤也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