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破败不堪的房顶，听着门外念经的声音，就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他，而是顾怜。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他，明明是两个人坐的同一辆车，自己却安然无恙，而他哥却惨死。上一秒两人还在畅想着等回去吃点什么好吃的，下一秒就是他被他哥护在身下，耳边都是呼救声尖叫声。他甚至能感觉到顾怜的血是温热的，滴在自己的脸上，自己想去叫他哥，可是努力了好久他都发不出声音。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了，就在他焦急地寻找顾怜的影子时，等待他的确是他哥的死亡通知书。

顾辰转头看着床头那张红彤彤的录取通知书，红的就像是顾怜的血一样，一样的刺眼。他们两从小父母双亡，是顾怜把他拉扯长大的，虽然日子过的很辛苦，可不妨碍顾怜的优秀，他是他们镇上唯一一个考上清北的，更是唯一一个研究生。而他考个大学还那么费劲，费劲心力却只考上了个吊车尾的二本。

感觉门外的念经声越来越轻，顾辰陷入了睡梦中。他一个人走在黑暗里，无尽的黑暗把他包裹住，他感觉快要窒息了，奇怪的是他知道他在做梦，所以内心并没有多少恐惧。这时突然有一队人冲到他的面前，为首的居然是他已经去世了的哥哥。

“哥，是你吗？”顾辰大声叫着，他的声音颤抖，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人飞快向着他奔来，脸上满是血污。

“是哥哥，小辰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你回去之后给我多少点纸，我没钱发物资和津贴了。”顾怜想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刀塞到顾辰的手里，他怕他那傻弟弟一觉醒来就忘了。

“快点啊，你哥能不能造反成功就靠你了啊！”说着顾怜推了一把顾辰，顾辰又跌进了黑暗里，他大声呼喊着顾怜的名字，想要再看一眼他哥哥。

“东家，东家你醒醒。”在外面念经的和尚听见了顾辰的叫喊声，怕他出了什么事情忙进来叫醒他。

顾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和尚才知道梦醒了，他抬手想要擦一擦自己的泪水，没想到手上居然握着一把短刀，是刚刚顾怜给自己的那把刀。

“东家，你不要做傻事啊！我们已经念完往生咒了，就先走了啊。”顾辰机械地点了点头，几个小和尚一溜烟跑远了，钱可以不要，但是命要留着啊！

难道刚刚不是梦吗？顾怜还没有死，不对顾怜死了，在医院的啥时候看见了他哥的尸体，甚至是亲眼看见他哥火化啊。

对了，刚刚在梦里顾怜跟自己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