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善长忽然嘿嘿笑道:“而且陈景恪这么做,还有层潜在用意。”
“理学被废,不是它不好,而是已经不实用当前时代。”
“这叫什么,这叫盖棺定论,他在给理学送终。”
李祺很不认同父亲的话。
以陈景恪的心胸,还不至于做出这么小家子的事情。
由此也可以看出,自家父亲在心胸这一块,和陈景恪的差距很大。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年纪还这么大了,没必要揭他的短。
所以他就转移话题道:“安平侯对理学多有赞誉,只可惜理学门人似乎并不领情。”
“最近抨击他的,多是这些人。”
理学被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目前只是将其赶出了朝堂。
民间它依然是主流。
而且理学门人也并未放弃希望,他们依然在寻找复起的机会。
这次陈景恪发表大同世界,他们是抨击最激烈的。
套用一句话,光脚不怕穿鞋的。
现在理学才是光脚的那个。
李善长不屑的道:“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陈景恪用十几年时间证明,他的思想能给大明给天下,带来多大的好处。”
“朝廷作为最大的受益者,是肯定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勋贵们也是天然站在他这一边。”
“再加上这些年因为新政受益的人……”
“理学除了耍耍嘴皮子,什么都做不了。”
李祺点点头,皇家支持陈景恪,这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勋贵是皇家之外,最大的受益者。
别的不说,就一条大分封,所有勋贵都得站在他这边。
因为大分封的法礼基础,就来自于陈景恪的思想。
否定他,就是否定大分封。
谁敢这么做,勋贵就敢和谁拼命。
更何况陈景恪也不是孤家寡人,唯物学门人是他天然的盟友,算学圈子的人也都是他的支持者。
只要他自己的思想没有大的问题,能经受得住其他学派的针对,是必然要独显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遗憾的道:
“其实我之前还以为,法家能有所作为。”
“以您今时今日在法家的地位,咱们家说不定也能出个‘子’呢。”
李善长哑然失笑:“你还真是看得起你爹。”
“我虽然自命不凡,可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