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为何师弟出事之后,您再不肯认学生!”
饶是李斯一把年纪了,也是不由悲从心中来。
若是老师误解了也就罢了,自己解释便好。
但为何老师明白,还不肯认自己?
岂料,荀况笑着摇了摇头:“昔年儒家如何,你能不知?”
“善恶之争,死了多少儒家子弟?”
“你与韩非的法之思想,方才成型,在秦国之中,你李斯在那时又当真谈得上立足稳健?”
“无非是不愿牵连罢了!”
“老夫年迈之身,又得教导,卷入便罢了,如何能令学生入困?”
此话说出,李斯眼神之中满是感动。
原来
老师不是不肯认自己,而是因为怕自己牵连到那善恶之争去!
法之天下,是他李斯和师弟韩非的毕生理想。
但在当年,这个理想,比方才出生的婴儿还要脆弱。
老师借着此事,便是为了保全他的理想!
“学生多谢老师!”
李斯长拜,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襟袍。
荀况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李斯的脑袋头发,
一如当年,这个满怀抱负的年轻人,因为自己师弟贪玩而代替认错之时,那温暖的轻抚。
李斯此生最大的遗憾,终于消解。
“柳公,萧何回来了!”
是丞相,就有丞相的命!
如同李斯一般,柳白在睡午觉的时候,照样被吵醒。
不过不同于荀况,丞相府的门房便是再蠢,也不会认不得萧何,直接就开门了。
故而,柳白也不用出门去迎,便是随意披了一件外袍,便是朝着厅堂走去。
还没进去呢,就听见龙且的大嗓门:“萧何,那李相的右丞相府,比之咱们的柳公左丞相府,如何啊?”
“别的不说,反正吃食肯定不如咱们。”
说着,龙且又得意地笑出了声。
此番话语说出,柳白眉角一跳!
好家伙,本相的府邸,合着就只有吃食这一条好处了是吧?
然而,萧何对于此话,却是轻笑了一声,感慨道:“不是吃食的问题,而是那种感觉。”
“一种归服的感觉。”
听到萧何的话,柳白终于露出笑容,走入厅堂之内:“也不要将李相他们那儿贬低嘛!”
“无非就是吃的差一点,睡得差一点,装修没有咱们好,花草没有咱们多,丫鬟没有咱们漂亮这一小丢丢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