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的晨雾还未散尽,独立团特战队训练场的青石上已结满霜花。随着赵刚政委的召集令,来自386旅各主力团的精锐战士们背着枪,踩着碎冰碴子陆续抵达。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们将步枪往地上一杵,立即按原部队形成小圈子,低声议论声如同煮沸的水壶般嗡嗡作响。
听说这次要挑人去炸东京?一个战士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人群里立即响起嗤笑声:你小子想屁吃,要真有这好事,旅长早把任务给772团了。另一个剃着板寸的汉子反驳道:我倒觉得是给总部警卫团选人,上次咱团炊事班老王的外甥,不就因为枪法好被调去保卫朱老总了?
议论声中,两道灼热的目光在人群中相撞。独立团的王喜奎倚着一棵老槐树,双手抱在胸前,古铜色的脸膛上刻着岁月的沟壑。他身后的枪套里,那支磨得发亮的三八式步枪,枪托处密密麻麻刻着二十七个凹槽——每个都代表一条日军性命。而对面772团的张富贵,腰板挺得笔直,年轻的脸庞上透着股桀骜不驯,他的枪带特意缠了圈红布条,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这对宿敌的恩怨,早在去年的旅部比武就结下了。当时张富贵以一环优势险胜王喜奎,抢走神枪手锦旗时,王喜奎攥着弹壳的手都在发抖。此刻张富贵故意甩了甩擦枪布,在金属枪身擦出刺耳声响,挑衅意味十足。王喜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小崽子,这次可得把眼睛擦亮了。
老东西,就怕你连靶子都看不清!张富贵回呛道,引得周围战士纷纷后退三步。这两人的火药味实在太浓,仿佛随便一颗火星就能引爆整个训练场。
八点整,马蹄声由远及近。张崇骑着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身后跟着两名身形矫健的男子。懂王背着沉甸甸的工具箱,金属零件在晨光下泛着冷光;睡王却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路都带着股没睡醒的慵懒劲儿。三人翻身下马的瞬间,场地上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紧急集合!张崇举起铁皮喇叭,声音经过扩音后在山谷间回荡。战士们条件反射般迅速列队,却见张崇围着队伍踱步,皮靴踏在冻土上发出咔咔声响。他突然停在张富贵面前,盯着对方不服气的眼神: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憋着股劲儿,但在这里,规矩比命重要。
当张崇提到魔鬼教官训练狂人这些外号时,队伍里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几个战士对视一眼,心想这总教官看着还挺随和。直到张富贵突然站出来:总教官,怎么决出最强者?他故意拉长语调,余光挑衅地扫过王喜奎。
空气瞬间凝固。张崇猛地转身,眼神如鹰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