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为乡丞的时候,带着百姓们与山匪对抗,山匪恨之入骨,于是深夜潜入裴家,将他父母杀害。”“守着古盐井的裴世信闻讯回家看到双亲遇害,一言不发拎刀而行,三日后归来,身背十几颗头颅。”“现在裴世信也年过四旬,朝廷曾有意让他到县里赴任,他婉言谢绝,后来助我剿匪,我曾想让他到一地做府丞也被他拒绝了。”谢无嗔道:“我这一生虽碌碌无为却又高傲,能让我佩服的人不多,裴世信算一个。”叶无坷道:“如此豪杰,确实该去拜访。”两个人聊了半个时辰左右,队伍已到金雀镇外。看了地形叶无坷才更真切的感受到,裴世信父子当年领着百姓们对抗山匪有多不容易。金雀镇不同于那些山寨,这里无险可依。金雀镇人,自己造了一座石头城。石头城墙能有三丈左右,看起来坚固无比。马车停下来之前,谢无嗔对叶无坷说道:“当年蜀中负隅顽抗的旧楚余孽,曾经想让裴世信守住此地阻挡大宁战兵,给裴世信高官厚禄黄金万两,裴世信表面上应了,等我率军到来的时候,他亲自带着族人打开城门迎接我大军入城。”“叶千办你看这地方,无险可依却还是咽喉要地,从北边进军要攻打益州,此地是绕不开的。”“金雀镇百姓自发修建的这石头城,堪称奇迹......当年若非裴世信开城门,这里必有一场血战。”说着话的时候两人从车上下来,快步迎接上前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汉子。个子不算高,敦实,强壮,皮肤黝黑,双目有神。“伯父!”年轻汉子一见到谢无嗔,立刻加快脚步往这边跑:“接到伯父书信我们就在盼着,总算是把你盼到了。”谢无嗔对叶无坷说道:“我与裴世信,在金雀镇结拜为兄弟。”叶无坷心里微微一怔。谢无嗔等那汉子到近前就笑问:“你爹好大的架子,连我来了他都不亲自出门迎接。”年轻汉子叫裴鸢,一听到谢无嗔这话脸色就暗淡下来。“父亲......生病了。”谢无嗔脸色也猛的一变:“怎么回事”裴鸢道:“前些日子父亲莫名开始咳嗽,找了许多郎中来看也不见效,这些日子咳的越发厉害了,昨日还......又咳了血。”谢无嗔大步前行:“为什么不早点派人去益州告诉我!”裴鸢跟在他身后解释道:“是父亲不许,父亲说伯父太忙,要照看西蜀千万百姓生计,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生病就让伯父操心。”“父亲还说,若伯父知道了必会亲自赶来,山路难行往来奔波,他担心你......”“蠢!”谢无嗔骂了一声。“你这里的郎中怎么比得过益州,你父亲若病重我饶不了你!”叶无坷看着谢无嗔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不似作假。“军堂,我可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