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秦焆阳和余百岁对视一眼的时候,三奎已经抽刀上去了。
这片巨大的空地上,片刻之后就血流成河。
人头一颗一颗被斩下来,现场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越发浓烈。
没有被牵连其中的人,他们看到了这人间惨像这修罗地狱。
可他们谁也没有看到,端坐在高台上不动如山的叶明堂,那蒙住双眼的黑布之下,有两行泪水缓缓滑落。
少年,何时都没想过要做屠夫。
围观的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恐惧到后腰处都止不住的疼。
每个人在此生都不会忘了今日,不会忘了他们曾经亲眼见过的血流成河。
“明堂已经法外开恩!”
余百岁此时站出来大声说道:“今日所杀之人,皆犯谋逆大罪,按大宁律至少也要诛灭三族!”
“可明堂只灭死不悔改之人一族,连近亲也未牵连,所以你们自己就都好自为之吧!”
他一摆手:“被杀之人的亲属朋友现在可以将尸首收回去,找地方掩埋吧。”
他说完这句话回身走到叶无坷身边:“师父,咱们先回去吧。”
叶无坷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余百岁忽然间反应过来。
他面前的这个,曾经千里追杀黑武世子不死不休,累不死一样的少年英雄,现在应该是暂时站不起来。
叶无坷当然不是被吓坏了,也不是被气坏了,他是心里疼,疼到他双腿无力,又何止是双腿无力。
他端坐在那一动不动,百姓们还觉得他是铁石心肠。
可他,只是无力起身。
“我陪你。”
余百岁就站在叶无坷身边,按着腰畔的横刀肃立。
下一刻,三奎回来了,大奎回来了,二奎回来了,秦焆阳回来了。
他们在叶无坷身前站成一排,笔直的像是一棵一棵在飓风之中也绝不会倒下去的凛然青松。
他们又像是一道屏风,一道城墙。
为叶无坷挡住了那些百姓,也挡住了叶无坷那不能被人所见的脆弱。
叶无坷从来都没有在自己人面前表现出过这种脆弱。
可不代表他没有。
以前,都是他在别人面前成为了那一道屏风,那一道墙。
为他在乎的人们挡住了所有能挡住的东西。
今日,三奎余百岁他们在叶无坷面前也变成了那一道墙,坚不可摧的一道墙。
他们笔直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