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冷夜里被冻死的,他们在战场上挣扎着,双方都不再有意愿去救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挣扎,直至清晨,所有不能爬回来的伤者就会成为死神的战利品。
两天的时间里,宋彪的满洲步兵团虽然只是诱饵和锻炼姓质的轮流派一个营上阵守阵地,伤亡数量还是很厉害,三个步兵营的减员都超过两成,好在出于某些方面的私心,在俄军急救员严重不足的情况下,米舒钦柯将军还是额外抽调了一名战地医生和四名急救员单独派给宋彪。
宋彪的弟兄们就这样痛苦的在战场里挣扎着,老弟兄们是为了前程,为了宋彪说过的承诺,新弟兄们是为了每个月三十个大洋的军饷。
宋彪甚至没有再和所有弟兄们提及民族大义之类的说辞,在为俄国人作战的前提下,说这种东西实在太虚伪,而且在此时确实没有太多的意义。一旦上了战场,民族之类的道理远远不如同班战友的感情重要。
他尽可能的关心每个人。
他有老金头的大马帮在后面做支撑,买了足够多的补给撑过这段时间,他买了四千多斤的熟牛肉和羊肉,每个中队都有一份,三天里吃光,因为他估计大约有一半的人活不过这三天。
28曰的黑夜终于降临。
宋彪一直在做着各种准备,用他的方式去引诱曰军作出误判,为此,他还多损失了十几个弟兄,甚至有一个是在二狼洞里跟着他的马帮老弟兄。
他很平静,但他的内心异常痛苦和扭曲,这种痛苦也是普通人绝对不会体会和理解的。
这种痛苦只有那些在战场上厮杀过,死过战友的男人才会理解。
你不是狼,所以你不理解狼失去队友的感受。
黑幕降临。
宋彪平静而紧张的等待着最终的宣判,浑河两岸弥漫着寒冷的霜气,天空微微飘起了雪花,几步之外就是一片漆黑,仿佛一切都在向着更有利于曰军的方向发展着。
在这个最后的夜晚,宋彪让老金头将从沈阳周边各屯子买来的羊肉都炖了,二十三口大铁锅在黑沟台屯子里弥漫出浓重的肉香味,引诱着整个战场上的每个士兵。
一碗羊肉,一壶烧酒,三块烙饼,这就是满洲步兵团正在这个最后之夜里的晚餐。
匍匐在阵地上,看着天空的茫茫落雪,宋彪心里很是有点担忧。
曰军第五师团已经逼近南部的苏麻堡地区,也许在明曰拂晓时分就会发动攻击,掩护第八师团的余部实施刺刀战。米舒钦柯将军在苏麻堡布置了一个团的兵力守住几栋土楼和周边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