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三日当第一缕清晨的阳光倾洒到病房里的时候谢晋元已经精神抖擞的坐在沙盘前一边翻阅着报纸和他们在广播中记录下来的各种信息一边在心里反复推演南京保卫战可能的展。
不知道这样研究了多久直到凌维诚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蛋花汤外加两根油条放在了他的面前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已经传来了一阵“踢嗒”、“踢嗒”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一阵碗勺碰撞的清脆声响那些看护病人的家属们已经爬起来出去买早餐了。谢晋元才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而在这个时候作息时间比闹钟还要精准从来没有迟到过的马兰却还没有来到他们这个病房。
看看手表时针已经快指向了早晨八点钟谢晋元真的有点着急了八点钟是他们收听中央广播的一个重要时段而收音机却放在马兰的病房里。
凌维诚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在病房里她又去医院的食堂厨房帮工去了谢晋元略一思索对同样已经爬起来的雷震道:“你去喊马兰一声让她快点下来。”
马兰的病房在住院部的第三层偷偷把床板背下来当成沙盘的基座时雷震曾经跟着马兰到过一次她的病房。当雷震穿着病号服爬过楼梯再次来到马兰的病房门前时他轻轻叩门里面却没有回应。
难道已经出去了?
雷震下意识的推了一下病房的门虚掩着的门被雷震推开了。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考虑到病人的身体状况医院病房里的暖气烧得滚烫把放凉的馒头放到上面不一会就能重新烤热。但是马兰的病房却非常冷冷得让雷震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现在天这么冷马兰病房的窗户竟然是敞开的。但是让雷震瞬间就瞪圆眼睛的是马兰竟然还窝在床上她就那样把收音机抱在怀里默默的哭泣着。
雷震简直不敢想象像马兰这样一个呼吸停止了七次心脏跳动了三次都能挣脱死神的怀抱。重新回到这片人世间早应该坚强得无懈可击的女人竟然会哭!
她就那样孤独的坐在那里默默的不停地哭泣着。任由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精致的脸庞不停的下滑打湿了她的衣襟和怀里的棉被。
雷震曾经听人说过女人是水做的他一直不能明白这句话的含意可是现在他明白了。他简直不敢想象马兰究竟呆呆的坐在这里哭了多久。他更不敢想象马兰究竟流了多少眼泪。
当雷震小心翼翼地走近马兰的时候他惊讶地现。那个坚强得无懈可击危险得让他稍稍走近就会心生警惕的马兰已经不见了!
坐在病床上傻傻的抱着一只收音机在那里像个小女人似地不停哭泣的